曹硯春拱手道:
“父親教誨,孩兒銘記,定竭盡全力維護曹氏家族的利益,讓其發揚光大,只是最後有件事…一直想稟告父親,可也怕您擔心發愁…”
“何事,但說無妨。”曹其昌一臉嚴肅,目光灼灼。
“一個月之前,玄兒來我的北大營體驗軍營生活,待了有五日之久,對兵士訓練,騎射,排兵佈陣倒蠻有興致,但流露出他對爭儲興趣不高之意。”
“當時孩兒倒並沒在意,認為他年齡尚小,今天未滿十歲,對政權利害關係不是太瞭解,可十天之前,他又來北大營,竟然明確他準備放棄爭儲,說是皇后娘娘也同意了。”
“什麼?”
曹硯春話音剛落,曹其昌像被鋼針戳著屁股似的,猛地從榻椅上蹦了起來,虎目圓睜,怒吼道:
“燕子怎麼會如此糊塗,這個節骨眼兒,這…怎麼會是這樣?”
以曹氏家族的顯赫地位,長女曹飛燕嫁入宮中,甘願成為皇妃,這是曹其昌謀奪終晉天下的計劃開始。
曹飛燕很爭氣,一年之後產下一子,晉升為皇貴妃,曹其昌謀奪皇權計劃升了一級。
從那時起,廢黜舊太子元智,從新立元玄為儲君的計劃,就緊鑼密鼓地開始了。
而曹飛燕一直是這個計劃的積極響應者,決心比誰都大。
現在怎麼就放棄了呢?
近十年的心血啊,現在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父親,據傳聞說最近一二個月,舍妹燕子跟元智走得很近,元智經常去福寧宮請安走動,一起用膳,還歌舞誦詩等,關係曖昧。”
走得很近,還關係曖昧?
不會吧。
這些年燕子最討厭元智,巴不得他早死,怎麼會…
“你是聽誰說的,可靠嗎?”曹其昌不敢相信。
“這是孩兒聽獨孤說的,他見您最近很煩悶,睡眠不佳,他沒敢跟您說,怕給您添堵。”曹硯春進一步說明。
獨孤城說的,這訊息十之八九真實。
燕子與元智相差六歲,皇帝又癱瘓在床數年,會不會元智小兒使出了啥‘美男計’?
曹其昌忽地眼前一亮,他下意識地捋了捋長鬚,看向曹硯春,“有否具體的忤逆證據?”
忤逆證據?
曹硯春一個怔愣,有點不解地看向父親。
他當然懂得忤逆證據的弦外之音。
可就算掌握了忤逆證據,把元智廢除,但燕子同樣會遭受嚴懲。
皇后位肯定被廢,還要被打入冷宮,甚至於被皇帝賜予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