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這事孩兒可沒聽獨孤提及。”
獨孤城就算掌握,也不敢提及,怕引火燒身。
曹其昌嘴角拉起一條冷弧,非常冷漠地對著臉色蒼白的曹硯春吩咐道:“去,把城兒和賈師爺請來。”
曹硯春走到苑門口,叫侍衛去傳喚。
一炷香功夫,賈公望和獨孤城先後趕到東苑。
“諸位,咱們商議下一步如何對付太子元智的事。”
曹其昌先講了個開場白,然後眼睛犀利地瞄上獨孤城,沉聲道:
“城兒,聽說你這邊注意到太子與皇后之間,關係不太正常,非常曖昧,可有進一步的真憑實據?”
獨孤城聽罷大驚失色,尤其是真憑實據這幾個字,特別刺耳。
他尚不知義父究竟是什麼意思。
別說是獨孤城,就是首席幕僚賈公望,聽聞也是大驚失色,暗自為這位血手門少主捏把汗。
曹飛燕,貴為當朝皇后娘娘,又是曹氏家族的嫡長女,少族長曹硯春的嫡親大妹,身份舉足輕重。
去捕捉曹飛燕的隱私,這豈不是找死嗎?
獨孤城自然瞭解其中的利害關係,他的義子身份放在曹飛燕身上,猶如一件小披風,隨便拋棄便是。
所以,他才不敢直接將此訊息告訴曹其昌。
但這種事情作為血手門少主,又不能不說,所以,他透露點給少族長曹硯春。
“稟告義父,這些只是下屬稟報上來的閒言碎語,不足為憑,孩兒回頭訓斥這個屬下,把他調離福寧宮,或者…”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不必,城兒錯解為父的意圖了,這個暗探不但無罪,而且忠義有功,要給予獎勵,老夫就是要他們之間越軌得真憑實據。”
“什…什麼,義父…”獨孤城錯愕,以前自己聽錯了。
賈公望不愧為曹府首席幕僚,他見多識廣,閱讀過不少中外謀略方面的書籍,馬上領悟到主人的狠毒招數。
不惜犧牲嫡長女,也要把當朝監國太子元智拉下馬,扶持晉王上馬,將來曹府才能挾天子以令諸侯。
古往今來,無論是皇族公主,還是權臣嫡女,在這些企圖主宰天下的男主眼裡,都是工具人。
為了達到家族或其個人私慾,工具人用來境外‘和親’,君臣之間建立牢不可破的利益聯盟。
在這些人的眼中,子女婚姻,從來都是為政治服務,一旦時局需要,完全可以捨棄掉。
無毒不丈夫。
皇后娘娘也可以是工具人。
“少掌門,這事還是由我來給你詳解,所謂真憑實據,就是要抓現行,利誘脅迫福寧宮內的人,設計一個圈套,讓皇后和太子倆正在秘密苟合之時,數人以發生緊急情況為由,貿然衝進去,這樣,皇后和太子想公然堵嘴都難,最好讓晉王目睹。”
賈公望拽過獨孤城到一邊,面授機宜。
他知道獨孤城的智慧有限,而曹相又難以啟齒,這畢竟是在設計自己的嫡女於死地啊。
“哦,獨孤謝過賈先生指點。”獨孤城醍醐灌頂,如夢方醒。
他眼梢瞥著曹其昌,發現義父緊閉嘴唇,神色肅穆杵立窗前。
這是他預設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