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少主曹硯春,垂頭喪氣地站在原地,臉色蒼白而不吭一聲。
屋裡一下子變得死一般寂靜。
“稟義父,孩兒還有事稟報。”
獨孤城還算機靈,他丟擲新的話題,擬打破這尷尬局面。
“哦,但說無妨。”
曹其昌一下子轉過身來,像重新活過來似的,大踏步走向上首榻椅,落座之後目光炯炯地看向獨孤城,恢復嚴父形象。
“稟義父,最近東宮這邊表面很平靜,可私底下秘密進行了不少事,我方損失慘重。”
“具體講來。”曹其昌身軀前傾,似乎非常重視。
“首先,東宮內部所有太監,嬤嬤,宮女等,搞了一次大清洗,失蹤了十餘人,血手門就有七個,還有蘭妃的香蘭殿所有人都撤換了,當初給通風報信的二個宮女,一名內侍,以及接生的兩位嬤嬤,全都被秘密處死。”
“看來元智小兒這次殺心又起,弄出二十幾條人命,為他未出生的孩兒陪葬。”
曹其昌捋了下長鬚,目光一凝,道:
“那個小賤人呢,她死了嗎?”
“本來是成功了的,結果被及時趕到的御醫華晨給救了,不過據說目前蘭妃生命垂危,能否存活下去,尚不能確定。”獨孤城解釋道。
“這個叛祖離宗的小賤人,跟他的父親一樣,必須得死,城兒,你安排一下,設法讓這個小賤人消失,也乘機打擊一下曹可盛這個叛徒,下一步再找機會除了他們父子倆,哼,在我的曹氏家族裡,決不能出現叛逆者。”
曹其昌神色猙獰,咬牙切齒命令道。
“孩兒謹遵父命…還有一事,就是昨日晌午,千牛衛忽然抄了陳二狗的家,說陳二狗忤逆謀反,奉太子令旨,滿門抄斬,全家男女老少十幾口人當場斬殺。”
“陳二狗是誰?”屋內眾人都疑惑。
“陳二狗是我豢養的一個死士,是他混入廚房,在雞湯裡下毒,將曹可盛婆娘毒殺。”
“哦…”
大家頓時明白了。
“這是元智小兒報復計劃的一部分,手段夠狠辣,殺人不眨眼。”曹其昌捋著長鬚點頭道,表情冷淡。
“陳二狗一家都是賤民,死不足惜,可是義父,此訊息在我豢養的死士群體裡傳揚開了,大家都心有餘悸,這種連累父母妻兒的勾當,今後誰還義無反顧地去做?”
當獨孤城將這事件一後果講明,大家恍然大悟。
原來太子這方玩的是連坐法,釜底抽薪,意在打擊血手門的死士方略。
正當幾人垂頭喪氣之時,師爺賈公望開口道:
“相爺,少掌門,請少安毋躁,下官有一策可破此連坐法。”
“呵,賈先生慢慢講來。”曹其昌和獨孤城都是眼前一亮,
轉憂為喜道。
死士是血手門在江湖上的殺手鐧,他豢養的死士品類繁多,各種技能的都有,男女齊全。
血手門的死士行動,從未失過手,都是完成任務之後,殺手自行了斷,一點蛛絲馬跡都不可能留下,死無對證。
倘若死士出現動搖分子,一旦被鐵捕營或暗衛抓住,想死都死不了,難免有熬不住酷刑的,一旦招供,那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