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似唯張氏家族馬首是瞻,可若是觸犯到他們家族利益,張氏家族的覆滅也只在頃刻之間,首領,要有人服從才叫首領,眾叛親離,那首領才是死得最慘的。”
張苞聽罷父親言語,竟然沒有吭聲。
“苞兒…”
張衝喚了一聲,見張苞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得輕嘆一聲。
他知道自己兒子從小就養尊處優慣了,幾乎沒有受過什麼挫折。
連續兩次在太子面前遭遇重創,才會如此失落。
不過這樣也好,現在遭遇挫折,家族也許將來還有得救。
“你先去休息吧,我們晚點就起程離開京城。”
張苞嗯了一聲,就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爹。”
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忽地回頭喊了一聲,“我們不忙著走。”
張衝吃了一驚,他從床榻上一骨碌坐起身來,疑惑地看著兒子。
迴轉身來的張苞,表情決絕中有一股豁出去的陰戾。
“爹爹,您說的一點不錯,如果我們就這麼回去,張氏家族不但做不了富家翁,還會瞬間被那些曾經擁護我們的本地勢力,聯合起來推翻覆滅,因此這條路其實就是死路,我們不能走。”
張苞咬了咬牙,說道:“現在還有一條路子。”
“什麼路子?”
“監國太子說到底畢竟還只是太子,皇位最後是不是他的,可還是兩說。”
張衝面色震驚,道:“苞兒,你的意思是?”
“現在曹相江河日下,已然失去了江湖權威,而南方的寧王等諸藩王蠢蠢欲動,他們在京城裡一定有代理人。”
張苞眯起眼睛,沉聲道:
“我們張氏家族在西域的河西走廊,擁有巨大影響力,只要這份影響力尚在,咱們就有談判的籌碼,東宮拒絕了咱們,那麼咱們就去找寧王!”
“橫豎是個破罐子破摔,指不準就摔出了一條出路。”
張衝聽罷嘴角抽搐,沉聲道:
“擅自參與到皇室鬥爭中,這可不是什麼好主意,寧王身邊有七個藩王,他們在南方已成氣候,他們不一定看得上咱們敦煌張氏。”
張苞聞言不以為然,沉聲道:
“未必盡然,聽說寧王這次夥同七王回京,本意是想直接拿下元智小兒,甚至不惜在宮內小湖山行刺太子,可人家太子命大,居然沒死還活了過來。”
“這時候他們就被動了,東宮直接搗毀了他們在京城的所有據點,只好灰頭土臉地回江南去了。”
“至此,他們終於明白,這個太子爺並不好對付,也難怪曹其昌這麼快就敗下陣來,今非昔比,他們開始將姿態放低,尋找合作者!”
“這些…苞兒,是誰告訴你的…是獨孤少掌門?”張衝驚愕道:
“他可是曹相干兒子,對曹相忠心耿耿,而曹相一直以來,就跟寧王他們水火不容,他怎麼會告訴你這樣?”
張苞聽罷微微一笑,“爹你是舊腦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獨孤少掌門忠於曹相不假,可他畢竟是江湖組織,手下有這麼多兄弟張嘴吃飯,曹相下臺之後收手,血手門就失去依靠,有可能會解散,或放出去自尋出路。”
“獨孤城不得不為血手門的生存著想,這時候寧王向他伸出了手,他暗中投靠寧王成了水到渠成之事。”
張衝聽罷,似乎醍醐灌頂般如夢方醒,“可寧王遠在江南,我們怎麼去跟他們聯絡?”
“爹請放心,獨孤城說了,寧王在京城已有一位全權代表。”“誰?”
“三皇子,趙王元洛。”張苞低聲說道。
“啊…是他,一個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張衝聽罷嗤之以鼻。
“哎喲喂父親大人,我們是跟寧王合作,而趙王只是代言人、傳話筒,不是決策者,咱們管他是否是紈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