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安國公府(曹府)
一隊聲勢浩大的鑾駕儀杖,到達府前廣場。
“皇后娘娘駕到。”
隨著一聲尖銳的唱喏聲響起,府正門大開。
府內一行族人在曹三公子曹硯秋的率領下,出大門跪迎。
“恭迎皇后娘娘。”
“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內侍小云子先下了車輦,擺上四腳凳,手攙皇后娘娘下來。
血色黃昏,屋瓦都變得了暖色,樹蔭下的亮斑隨風閃動,不時有春風吹過。
曹飛燕剛接曹府十萬火急的飛報,說父親突然吐血暈倒,嚇得她來不及正裝打扮,便匆匆出宮。
只見她白皙玉手搭著太監小云子的肩頭,軟底宮制繡鞋輕踩木凳,徐徐落地。
“都免禮,快起來吧。”
她冷喝一聲,抬頭對曹硯秋微微頷首,道:“硯秋,父親怎麼樣啦,傳過太醫看了嗎?”
曹硯秋是目前曹其昌在京唯一嫡子,目前是他代為掌管整個曹府事務。
他長得白白胖胖,年齡輕輕就大腹便便,是京城裡有名的紈絝子弟。
曹飛燕對這位嫡親兄弟,不太看得順眼。
“太醫瞧過了,說父親是急火攻入心肺,恐怕傷及心肺,需要臥床靜養,開了藥方便離開了。”
“府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曹飛燕問。
“我…我也是剛從外面趕回來,他們都沒對我說,說是等娘娘來了之後才公開。”
曹硯秋吱唔道。
曹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目前除了首席軍師賈公望,誰也不清楚。
賈公望對曹三公子一點都信不過,他急召大小姐回府,就是讓曹飛燕來主持曹府這個爛攤子。
他的用意再明顯不過了。
曹府接二連三出大事,危機重重。
先是鄒百川被抓,還交代了走私軍械、軍備物資等罪行,這追究起來曹府可是罪孽深重,重則誅滅九族,輕則抄家下獄,充軍驅逐。
現在少族長曹硯春又遭遇伏擊被殺,相爺生命垂危,曹府缺乏一個強有力的人物。
太子爺這邊火力太猛,佔據主動,曹府只有皇后娘娘能夠擋住太子。
這樣的話,曹府才好喘口氣,騰出手來組織反擊,至少得渡過這道難關呀。
聽得曹硯秋吱吱唔唔的樣子,她就知道府上那些父親的身邊人,沒一個人把他放在主人位置上。
他就是個擺設。
“你去把賈先生叫到偏堂,本宮在那等他。”曹飛燕昂首挺胸地走向偏堂。
她先不急於去見父親。
急火攻心,不會危及性命,只需要慢慢靜養。
而她急於要知道,曹府究竟出了哪些棘手的事情。
賈公望是曹府首席幕僚,家父曹其昌的左膀右臂,最重要的心腹。
老爺吐血暈倒,事出突然,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整個曹府四周,紀洪暗衛監視得很緊,但凡誰跟曹府接觸過的,都將被嚴查。
血手門為此折損了不少人,其餘暗影一律不敢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