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伏擊能力的,比如江南亡國遺族的江左盟,可曹硯春跟他們是政敵,非個人恩怨,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有罪,需要當著對方的面,自裁贖罪。”
紀洪的分析得很有道理。
元智也陷入了沉思,毫無頭緒。
半晌,他才抬頭下令道:
“督公啊,這個神秘人物一時想不起來,咱先放著,把眼前重要而又緊急的事先去處理,儘快查封四海錢莊,不能讓他們給轉移了。”
“另外,把鄒百川交待的材料抄錄若干份,這次孤要面聖請旨,定曹府一個叛國罪,滿門抄斬。還有,下令暗衛秘密下達‘江湖追殺令’,重金懸賞曹則偉的人頭,他是曹其昌長孫,將來定能成為對抗朝廷的禍首。”
“遵旨,臣告退。”
禮畢,紀洪退出西書房正殿。
“秋秘書官,傳商務司大司監鄭紹秋大人。”
“遵旨,殿下。”
秋風應聲出去。
……
曹府,東宛書房。
曹其昌站立在窗欞前沉思。
這時,書房的門“咯吱…”一聲被推開,一抹同樣高大魁梧的黑衣武士,從門外悄無聲息地進來。
看到凜然思索中的背影,他不敢大聲驚擾,只是低低地叫了一聲,“相爺。”
曹其昌猛地回過頭來,鷹隼般的黑眸掠過寒意,伸手撫了撫頜下長鬍須,陰冷地走到紫檀木的案几前,正襟危坐下來。
他嚅動了動喉嚨,吞嚥了一下口水,然後抬眸微微揚了揚唇,抿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抱琴,你打聽到確切訊息了嗎?”
來者叫抱琴,是血手門專職情報的大紅棍。
目前少掌門獨孤城去了敦煌,血手門在京師事務,暫由他負責,並向曹其昌直接稟報、請示。
抱琴是個鮮卑族人,祖孫三代原是曹府家奴,但他天生臂力,神勇無比,從小跟隨主子,深得信任。
“稟相爺,剛從東宮那邊傳來訊息,聽說鄒百川把四海錢莊的各地分佈,掌櫃姓氏等都已交待,東宮這邊已安排暗衛快速出擊。”
“嘿嘿,還是賈先生有預感,我們提前兩天發出預警,不過,那原先本府派入東宮的那位影子呢?她為什麼不提前通報?”曹其昌道。
“對不起相爺,那個影子早已暴露,前些日子逃跑時被亂箭射死。”抱琴戰戰兢兢地回答。
“什麼?他早就暴露了?”
楊廣聽罷臉一沉,“派往東宮的臥底,還有受牽涉嗎?”
“還有…有一個宮女被千牛衛強行帶走了!”
“啪…”的一聲。
曹其昌聞話怒目圓睜,他猛地拍了一掌,桌面上的茶具都給震飛起來。
“相爺…”抱琴嚇得雙膝跪地,叩頭謝罪。
“說!這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曹其昌厲聲喝道。
他一向對安插在東宮的線人都十分重視,尤其是太子或太子側妃身邊的人,不惜以重金收買。
這大半年以來,東宮和福寧宮內部搞了幾次大清理,但他還是能成功策反一些。
這主要是金錢的作用,重金之下必有亡命者。
但這次太子府線人網再次遭受重創,讓他始料未及。
“相爺,當時的情況是…”
抱琴將太子刺殺事件之後,千牛衛和暗子聯合清查情況,一五一十地詳細給曹其昌作了稟報。
說完還不忘偷偷瞟了主子一眼。
“豈有此理,我們在整個皇宮,千金衛,暗衛等內部的暗影,幾乎被連根拔起,這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