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馬腿骨頭折斷發出的清脆響聲,在靜謐的山谷裡分外刺耳和悲涼。
曹則偉被強大的慣性甩出去老遠,啪嗒一下甩個四腳朝天,一時震暈過去。
蒙面甲士們頓時圍了上去。
“別怕孩子,我來救你。”
曹硯春舉起寶劍,“嗖嗖嗖…”將三根絆馬索斬斷。
然後他彎腰一個拖地斬,將圍向曹則偉的甲士全部砍翻,縱身下馬將兒子扶起。
“孩子,快騎上馬逃出去。”
說著,他單手一把將曹則偉送上自己的戰馬。
“父親,你快上來。”曹則偉伸出手,急道。
“糊塗!這裡由為父斷後,你趕快走吧,千萬不要回頭。”
“不…父親,要走我們一起走…”
“渾蛋,快滾!”
曹硯春急得怒喝一聲,同時用劍身飛拍戰馬屁股。
“嗷…”
戰馬吃痛,呼地一下竄出去疾馳離去。
渾身是血的曹硯春實際已生命垂危,主要是左臂弩箭貫穿傷,一直流血不止。
他靠著自己的頑強意志力,和深厚內功支撐著,像一頭血狼般站立在山道中央,擋著追兵。
他揮動手中的斬魔劍,猶如蒼龍出海,神不可擋,大喝連連間,殺得四周甲士潰不成軍,連忙後退。
“哈哈…都退後停下,他的武功深不可測,豈是你們這輩能夠比劃的?”
人群中走出一位蒙面軍漢,聽聲音有些熟悉,其年齡應該在五旬左右。
“沒想到吧,堂堂曹氏家族的少族長,不可一世的驃騎大將軍,竟會遭遇如何下場。”
“你是誰?我曹某在江湖上沒有得罪過什麼人,為什麼你要在此煞費苦心地伏擊本官?”
曹硯春喘著粗氣,厲聲道。
“你沒有仇人?可曹府與我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你的父親曹其昌設計謀害了我的長子,企圖挑起我與太子元智之間的相互殘殺,而你也是參與者,至少是知情者。”
曹硯春聽罷大吃一驚,顫音道:“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他大概猜到這個五旬男人是誰了。
“嘿嘿,我於某人誓言要復仇,在沒有報仇雪恨之前,怎麼可以死掉呢。”
說著,於可凡揭下了蒙面,露出廬山真面目。
“三姑父,原來真的是你啊。”
曹硯春見到於可凡的真容,是又驚又喜又難過。
也許沒有人會相信,曾經最親密的曹氏與於氏兩大豪族,竟會走到自相殘殺,相互算計的地步。
“可是三姑父,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兩家真正的仇人是太子元智啊,當初得山兄弟本就被判死刑,家父是聽從了師爺賈先生的意見,只是把死馬當成活馬來利用而已。”曹硯春辯解道。
“胡說八道。”於可凡呵斥道:
“得山判了死刑不假,可我家有免死鐵券,可以用來交換,而你的父親曹其昌冷酷無情,自以為是,為扳倒太子,竟拿親外甥的命當藥引子,逼我於氏家族跟元智先動手,他再渾水摸魚。”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去年六月間,元智小兒杖斃我家老二得水,我當時就準備起事反了他,沒想到你父親不但不支援,反而出面阻止我。”
“想想後悔了吧,那個時間太子剛開始監國,羽毛未豐,如若曹、於兩家聯手,扳倒他應該有六七成把握,可你的父親自以為是,妄想透過皇帝陛下的罷免廢黜,來扶持晉王上位,可結果是錯失良機。”
“被太子逼得實在受不了,曹其昌去年底才想到兵諫,還不惜搭進去他的親外甥等一大批人,其結果是輸得一敗塗地,曹府被貶不說,還連累了許多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結局,包括我們於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