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我於氏家族基本上算是抄家滅族,家破人亡,若不是我有備案,玩了個金蟬脫殼,現在還不是冤死在黃泉路上,成為孤魂野鬼。”
“所以,我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報仇報仇再報仇,曹府和太子元智,一個都不能少。”
見於可凡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曹硯春深知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那好吧三姑父,今日我願意拿我自己都的命,賠給你,我和得山是表兄弟,家族長子也是世子,這樣一命換一命很公平,我並無怨言,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從今往後,我們兩家的債務算兩清了吧,我們曹氏的人你不準再去傷害。”
曹硯春嘆了口氣說道。
於可凡向前走近兩步回覆道:
“你的要求我基本可以答應你,但曹其昌,賈公望,獨孤城這三人的除外,你放心,你的妻兒老小,包括你剛才逃跑的長子則偉,我不會派人去追。”
“我抵命,我的家父你還不能放過他?”
“不能夠。”於可凡堅決地搖了搖頭,沉聲道:
“你的父親心狠手辣,罪孽深重,他為了自己一己利益,可以六親不認,犧牲掉別人的一切,將來若是眾叛親離,也是他該有的下場,作為男人,我還是十分敬佩你的,你就安心地走吧,哪管他後面洪水滔天。”
曹硯春仰天長嘆,沉聲道:“三姑父,希望你信守諾言。”
說完,他舉起寶劍架在脖頸上狠命一拉。
“卟咄…”
一股猩紅鮮血飈向半空。
曹硯春右手垂下,斬魔劍掉落在路道上,高大身軀啪嗒倒在路上。
……
二月下旬,清明前幾日。
通往京師長安的驛道上,一輛四駕馬車沿著官道徐徐推進。
馬車看上去沉甸甸的。
十幾名身材壯實的帶刀護衛,騎著高頭大馬護持在兩側。
最前面的一匹高頭大馬上,是位蓄著長鬍子,看上去斯文儒雅的中年人。
他不是別人,就是常駐伊州的鄒百川,曹府西疆商務主事,大幕僚。
他一直負責曹氏家族在西域的邊境貿易,包括各類軍備物資的走私。
年前瓜州道行營大將軍葉蔭廷,迫於郭威大司馬的壓力,派出官員章傑與王威,前往伊州調查軍械走私案件。
結果,曹治平放在郊外的一座秘密倉庫,被鷹爪嶺馬匪給設計了。
不但騙走了一大批戰略物資,而且還把這座秘密倉庫的相關資訊,捅給了章傑。
章傑趕往此地,這下變得人贓俱收,讓曹治平苦惱不已。
之後,章傑把這些查獲的東西,整理的材料等,一併報給了大將軍府。
葉蔭廷當然不敢自作主張,他立馬報告給了郭威大司馬。
郭威旋即停止了安西都護府鎮守主將曹治平職務,另急調郭瑞從北境到達西域,兼任安西都護府鎮守主將。
鄒百川一看情況不妙,連忙把年前三次走私所得的金銀,秘密押送回京,準備交給曹府。
從西域到長安實在太過遙遠,他們正月下旬就出發,走了近三十天,才到達京都外圍。
押送金銀財寶,跟押送軍械大不一樣。
軍械可大張旗鼓地透過當地駐軍分段護送,沿途馬匪強盜都不敢有任何企圖,誰也不敢冒滅九族的風險。
而金銀財寶可不能大張旗鼓,需要偽裝還只能是秘密押解,這樣就怕途中遇上什麼馬匪強盜。
鄒百川很緊張。
因為在路上要是遺失了這些金銀財寶,那他就可以自己找個地方抹脖子去了。
這讓他一路上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