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當即被氣得臉色鐵青。
他以往都在朝廷軍堂裡發號施令,高高在上的習慣了,尤其是軍神在的時候,幾乎誰也不敢這樣直接得罪軍堂裡的人。
現在被一名小小門將給無理拒絕,令他格外不適應,怒氣衝衝地大罵幾聲,但也沒轍,只好迴轉身子,跟麥鐵杖等人商議。
這時,郭威安插入北大營的偏將宇文都,從西大門走了過來。
他對溫如玉和麥鐵杖說,在西北方位有個側門,守將叫梁羽,是他在北大營關係不錯的一個兄弟。
此人決不是曹硯春死黨,可以從那邊試試。
溫成玉和麥鐵杖兩人喜出望外,當然同意。
當即決定先由宇文都率本部人馬打頭陣,設法先入城,溫成玉混入其中,然後再跟梁羽攤牌,佔領側門,放南大營的三萬禁軍進入。
大家點頭同意,依計行事。
“城下何人?”
“梁羽兄弟,我是宇文都,奉馮大將軍之命,率隊從這裡進入,前往皇城。”
“哎呀是宇文兄弟啊,你不是跟馮大將軍走的西大門嘛,
怎麼大門不走,而走側門了呢?”
梁羽不足三十歲,正值壯年,是個世家紈絝子弟,從沒有真正從軍到邊疆打過仗。
他很早就加入禁衛軍當差,武功也學過一些。
往日裡他遊手好閒,城府不深,喜歡結交朋友,吃酒逛妓院,人稱‘酒肉公子’。
“趕快開啟城門,讓我的好兄弟宇文將軍進來。”
還沒待宇文都編造好謊言,梁羽二話不說,就讓四千餘人順利進入城內,並悄悄佔據城門口要點,把持路口。
梁羽雖說心眼不算多,但這種鬼把戲,就是傻瓜都瞧得明白。
“宇文兄弟,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梁羽臉色鐵青。
“梁羽兄弟實不相瞞,我是當今監國太子這邊的人,曹府矯造聖旨,意欲謀逆,這是誅連九族的勾當,咱們可不能做啊。”
宇文都當然不可能再隱瞞什麼,他和盤托出。
“這位是軍堂總參將溫大人,他持調兵虎符從南大營調來三萬餘禁軍。”
溫如玉摘下偽裝,亮出自己的金玉腰牌,以及調兵虎符,沉聲道:
“梁將軍,現在是你立功晉級,光宗耀祖的良機,你只要放麥大將軍的人馬進城,你就是平叛首功,屆時我在太子面前力薦於你。”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而且自己守城門的人馬,只有區區三百餘人,真打起來,還不夠對方塞牙縫的。
“哎呀溫大將軍,我是個小囉嘍,當兵吃飯聽從軍令,是末將之本分,至於朝廷爭鬥,實際不管我們的事,我支援你們,只是北大營的增援人馬也已進城有萬餘,只怕被他們發現…”
梁羽其他本事沒有,但口才不錯,見風使舵的本領還是有的。
“你放心,這個城門是我們逼迫你開啟的,萬一雙方動起手來,你與你的人,完全可以袖手旁觀。”
溫如玉是老江湖,他一下子猜摸到梁羽的心思。
太子這方若勝了,他大開城門是有功之臣,升官發財那肯定少不了。
倘若曹府贏了,他說開城門是被脅迫的,有錯但不是死罪,頂多是降職減俸。
“那好吧,我把我的人馬調開,你們請便。”梁羽點頭同意。
就這樣,梁羽把自己的人馬調開,讓宇文都的人馬接管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