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密報,今一早於侯爺聽聞長子在詔獄死訊,悲憤之極,他帶上五六十個親衛府兵直奔詔獄,後被元智傳喚到望春閣,雙方談了有一刻鐘,然後見他下樓又到詔獄,見了督公紀洪,然後就回府了。”獨孤城稟報道。
“哦,元智小兒沒有扣押他,他也沒有繼續鬧騰,這就奇怪了?”曹其昌習慣性地捋著長鬚,嘀咕道。
“父親,要不孩兒現在派人把他請過來?”曹硯春道。
他還以為自己這邊瞞天過海,於可凡並未察覺這是曹府的把戲。
“胡鬧,你姨夫現在悲痛欲絕,滿腦子都是復仇,哪裡有心思,也無法冷靜,先由他去吧。”
曹其昌瞪了長子一眼,假意訓斥道。
他派出兇手到詔獄暗殺於得山和劉含章之事,這裡只有賈公望,獨孤城和曹硯春心裡有數,屬於高度機密。
沒有人會相信,戒備森嚴的詔獄,還能有殺手進得去,而且從容行刺。
元智小兒這次是跳進黃河洗不清,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這次,於得山在詔獄死了,便會激起朝廷上下的公憤。
但於可凡瞭解曹其昌,他繼承東漢曹操的座右銘,“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
而血手門的能耐與手法,他更是熟悉。
曹可凡直接就懷疑,於可凡與元智之間,已經達成了某種交易。
“城兒,你要派人多注意於侯爺府上,看有否需要幫助。”“義父請放心,城兒已經安排了。”獨孤城當然明白曹其昌的為人,早就派人盯上於可凡。
“好吧,咱們接著議事,誰再繼續。”
此時,駙馬爺趙敏對著地圖說道:
“你們看,整個望春閣林園,東至廟溝口,西至北馬坊河東岸,北至碧城山腰,南臨漢城河北岸,築有周長一千八百步的圍牆,三百餘名千牛衛防守,非常疏漏,馮將軍的三千禁軍攻擊,不會超過一個時辰,就能徹底佔領,關鍵是要讓馮將軍敢對監國太子動手才好。”
“那就是再傳皇帝詔書,廢黜元智監國太子之位,立晉王元玄為監國儲君,下令禁衛軍逮捕廢太子元智。”
首席幕僚賈公望開口道。
“矯詔廢除元智!”
眾人驚呼。
“這倒是個妙招,一旦擒殺了元智及其黨羽,再向眾大臣公佈矯詔,我們便成功了,當今陛下癱在床上,他眼看大勢已去,哪裡還會再堅持元智執政,元玄也是他的嫡子嘛,屆時,假的聖旨也就變成真的了,就算郭威等眾將提出異議,無論是詔書還是面見聖上,都是一個結果,這樣名正言順地詔告天下,堵住悠悠之口。”
曹其昌冷笑著說完,臉上殺機重重。
“此主意不錯,我贊同。”
駙馬爺趙敏第一個拱手響應。
“……”
其他人當然不在話下。
眾人的臉上都露出笑意,似乎很滿意這個佈局和準備。
這是他們這群出身名門貴族計程車大夫,愛惜羽毛的通病。
曹其昌興奮地站起來道:
“時辰不早,未免夜長夢多,立即分頭行動吧,矯詔之事就由幕僚府處置,賈先生主持,獨孤城安排探報,其餘各位就在這裡跟老夫耐心等待,我這裡準備有好酒,春兒,去吩咐廚房,準備幾個下酒菜,順便將我的珍藏好酒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