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匆悻悻的坐到了一旁。
李九重和華玉珂突然停下了手中的茶杯,極為默契的低呼:“糟了!”“不好!”
歐陽桓等人有些疑惑的轉過頭,不知道這一直沒怎麼緊張的二位突然抽哪門子風。
元虎看到陳劍匆一時口齒不清,突然倒栽進了環擂池,面容露出些疑惑,口中譏笑道:“算你小子命大,不偏不倚正好栽出我的氣場之外。”
李九重、華玉珂聞言,莫名其妙的對視一眼,竟都鬆了一口氣。
元虎閒庭信步的朝朱經詞走了幾步,面色轉而謹慎的思索了一番才笑道:“你是三品巔峰,出自七情宗的實力都是不凡,增加一個品級算你四品巔峰,比剛才那個二楞小子強一些,還有一柱香的時間。”
朱經詞面色有些奇特,說不出是喜是悲,也談不上莫名其妙,冷淡的臉上漸漸浮現一股忍不住的感覺,卻還是硬忍了下去。
看在元虎的眼中,就是非常想掌控自己的情緒,最終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所以這女子的臉上浮現出了些難受的色彩。
場面一時顯得極其詭異,元虎不但不進攻還後退了十數步拉開了距離。
朱經詞站在原地,面色冰冷,連身體都像是凍僵了一般,紋絲不動。
而已經放鬆了心緒的華玉珂卻是微微讚賞了一句:“長大了,比之從前少了任性,多了隱忍!朱無忌,你家的姑娘怕是要嫁人了吧?不能多留些歲月?”
朱無忌嘆了口氣,苦笑道:“嫁不嫁,由不得我們,可娶不娶卻是人家說了算的。朱家欠的,總得要還。”
“那孩子怎會在丐宗門下?身份作不得假?”華玉珂奇道,雖然這禮節到了她這做師傅的面前,可兒女姻親的大事總還得姑娘的父母說了算。
“想來是逃亡途中,被丐宗的人收留了。只是沒料到堂堂丐宗六門,一宗之主,竟然拿這姻親賭權謀。”
“那就不認賬!或者讓那小子做上門女婿。”李九重怒道,這廝最喜歡操心瑣事,一旦有家長裡短的過來,向來是喜怒於色。倒是到了宗門大事,便看起來沒那麼上心了。
朱無忌怒道:“莫不是都學你個老東西死不要臉?那孩子的父母祖輩對朱家何等大恩,虧你個老小子能說的出口。”
李九重訕訕的笑笑,還在嘀咕:“兒女的事你就讓兒女自己理個長短,沒事瞎操心。”
一柱香的功夫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要真等那麼久,生出些變數也說不定,畢竟監場的長老實力不容小覷,萬一提前將這姑娘帶離了擂臺來個不講理可就麻煩了。對於七情宗的行事作風,元虎可不怎麼有信心,雖然千百年來,這宗門從未破壞過新星賽的規矩,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不會。
他慢慢的走向朱經詞,臉上生擠出一絲得意的神態,“看來七情宗的老古董還是要墨守陳規,不打算拿那腰帶來撈你!可惜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朱經詞並沒有掩飾眼神臉色中的複雜情緒,她本也不擅長這些。當元虎自信的得出一柱香的時限時,她甚至都差點笑出來。
“這就是你們的劣勢,年輕時經驗欠奉,沉澱不夠。好不容易傲到了可堪大用之時,卻又老了。”無人知道元虎說的這話的意思,更是不清楚他語氣中的譏笑從何而來。
雖然在東絕林經歷了不少事情,可朱經詞卻還是忍不住很疑惑的笑道:“莫非你不年輕麼?”
元虎輕蔑的看了眼朱經詞,這才極其自豪的道:“身體自然是年輕的。其中的奧妙,你這樣的小姑娘又如何能明白?”說話的時候,元虎覺得有些不對,但哪裡不對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嗯,倒也是的。可惜這是新星賽,長輩都不方便出手,自然是擒不了你。只能殺咯!”朱經詞的臉上露出些惋惜之色。
“不對!你還能說話!”元虎身形爆退!卻還是見到了他尚在地上凍結的下半截身體。與肖彭不同,他的血沒有流太多,因為雪花劍掃過的位置都凍實成了冰層。
“你,是外域的人!”元虎大驚失色,只剩下半截身子,還在指著朱經詞大聲叫道。
白嬌和陳劍匆心中一驚,外域之人有什麼不同麼?
此時即便連貴賓廳裡的那些人都有些疑惑的觀察著朱經詞,似乎想在朱經詞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不妥,到最後一個一個的又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這姑娘雖然平時不涉世事,可若說她是外域過來的,絕無可能,看不到眉宇間跟朱無忌有多像麼。誰都可能是外域的,唯獨姓朱的不可能!這元虎還真夠白痴的。
朱經詞以一副看白痴的模樣收起雪花劍,拍了拍手:“打掃戰場吧!收工!”
“他是外域之人,外域之人!”冰寒消退,元虎的聲息越來越弱。
擂臺上的王琛按照陳劍匆的要求,將那數百枚小疙瘩‘盒子’裝進幻空,一邊撿著,一邊怒道:“狗 娘養的,這麼多,怎的不自己來撿?”
朱經詞走到陳劍匆跟前,注視了良久,直到陳劍匆的頭皮都有些發麻,白嬌的怒火幾乎爆發,才開口笑道:“我有師傅告訴我,不用怕那東西。可你上去添什麼亂?”
“你不怕?你知道那是什麼?”白嬌平復了下呼吸,淡淡的問道。
“不知道。我師傅沒說,只是告訴我不用怕。”朱經詞沒有注意白嬌的神態,如實回答道。
“對了,她對一些冰寒的力量抗性極強,不怕那種寒毒也在情理之中。”陳劍匆自作聰明的找出來一個看似合理的答案。
陳劍匆百無聊賴的跟白嬌幾人回到了大宅,趕忙回到房間開啟千機陣,拿出了那枚刻著玉華兩個字的玉佩。
陳玉華笑嘻嘻的道:“這次我是全部力量出來的,你想什麼可以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