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酒杯應聲而碎,站在一旁的兩位奴婢被這聲響驚得一哆嗦,也不知這向來溫和的三殿下為何會突然發脾氣,紛紛跪倒在地,不敢說話。
“杯子壞了,那就換一個吧。”
輕輕呢喃了一句,臺下的女婢立馬應了一聲,一位趕忙清理著摔碎的酒杯碎渣,另一位則是小心的遞上了一個新的。
看著新杯子,夏雲磊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也沒接那杯子,深吸一口氣後,大聲說道:“更衣,赴宴。”
而此時,在城外的鄭、陳、鄒三家之中,也是緊急的開展了一場家族會議。
鄭家,正堂各位上。
此刻正是用膳時辰,但鄭家的諸位執事長輩卻都端正的座於堂前。
“邊境戍邊多年的大皇子今日已經歸朝,這皇城格局恐怕是有變了,本來此間事情,咱們本還可從長計議,但鴻浩太子回來得太快,我鄭元柄作為族長,不得不提早為鄭家謀坦途。”座上,一位精武挺拔的中年男子沉沉開口說道。
“聽聞太子此次回來,是受陛下召回。而且,鴻幽殿下今次也是收到訊息。正在趕回,這些事我們竟然在太子即將到洛城才知曉,恐怕這事是陛下......”一位鄭元柄右下位的白鬍黑髮的老者說道。
這老者話語之間,也是透露著絲絲擔憂,畢竟作為皇家之下附屬的三大家族。這情報網也不可謂不強。但這事到臨頭才發覺,那恐怕真就如他所說,恐怕是那南國陛下有意為之。
這種訊號對眾人來說,最是恐慌,這是意味著陛下已經對他們鄭家有了隔閡猜疑。
這番話也是讓在座的眾人點頭,恐怕皇城之中那位至高統治者,是要有什麼動作了嗎?
開刀的恐怕就不知道是誰了。
此時眾人都在擔憂思索時,一直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鄭司南卻是被他父親鄭元柄給推了出來:“南兒,你從小聰明,你來分析分析。”
本來在一旁的鄭司南本就沒打算在這種場合說話,畢竟自己這算是小輩,而且本來這種會議他是不能參加的,但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父親非要將他拉來。
這一問,也是讓其餘鄭家長輩注意到,鄭司南作為現任族長獨子,而且從小便展露慧根,修行靈根也是上佳之選。
這就差不多已經被族內欽定為下一任接班人,畢竟此時鄭家年輕一輩裡,鄭司南無論是心性天賦頭腦,無一不是獨佔鰲頭。
所以這些會議中的長輩們見他也參加了這次會議也都默許了。此刻也正期待著這鄭家未來新星有什麼別的見解。
無奈嘆氣的鄭司南,在在父親期許的目光中還是出眾行了一禮。
“其實這事,司南覺得可能並不是陛下的意思,這恐怕只是太子一意孤行。”
第一句話,就讓在座的族中長老們驚訝,紛紛問道,畢竟他們是一直以為這能瞞過他們眼線的恐怕也就陛下了吧。
“其實前幾日我們就有收到近衛騎軍出皇城的訊息。但都沒有在意什麼,畢竟出城操練是每月都有的,這次只是提前了幾日罷了。”
“但現在我們也都知道這是去接駕的。”
鄭司南說著,扭頭悄悄看了一眼自家父親,見鄭元柄面帶微笑示意他繼續。這才回頭繼續說道。
“如果是陛下有意瞞著,那為何不直接提前一月就將護衛軍調去外城等待,這樣也不容易引起注意,反倒是突然提前兩日的出城,這實在顯得有些匆忙了。”
聽見鄭司南分析得頭頭是道,眾人也都不住點頭。
“司南說的有理,可這太子匆忙回城又是為何,還要隱瞞行蹤。”開始那位鄭家白鬍老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