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不對!”
落葉構成的繩索將蘇盈袖緊緊束縛在教學樓大廳的承重柱上,李宗秀看著頭髮散亂,嘴角留著鮮血的蘇盈袖,抬手便準備操縱落葉飛龍給予她最後的一擊,熟料地面忽地一陣晃動,李宗秀下意識停住了手,隨即天花板開裂,一塊塊碎石掉落下來。
本能預感到危險的李宗秀瞬間將周圍的落葉團團包裹住自己,形成一個巨大的保護圓球,片刻,無數坍塌的混泥土石塊蕩起漫天煙塵,整個教學樓大廳都掩埋在一堆瓦礫廢墟里。
當一切歸於平靜,滿目瘡痍的廢墟突然迸裂掀飛起層層壓在上面的磚石泥板,片片落葉的旋轉環繞下,李宗秀的身影緩緩浮現出來。
怎麼回事?!什麼情況?!
望著眼前莫名倒塌了大半截的教學樓,李宗秀神色凝重,思來想去都摸不清楚原因。
這時候,他的感知裡發現不遠處有人正朝自己移動過來,扭頭望去,來人竟是蘇逸!
“蘇逸?出了什麼事情?侯家女呢?!”
見到灰頭土臉兩手空空的蘇逸,李宗秀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頭。
“追捕侯家女的過程中我遇到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最後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弄塌了大樓,趁我不備時直接救走了侯家女!”蘇逸臉色異常陰沉地說道。
“那你為何沒有去追?!”李宗秀怒聲道。“你知道這次任務失敗上面會怎麼懲罰我們嗎?”
“我也想去追啊!問題是我根本不知道那個小子跑去了哪裡!”蘇逸咬牙切齒地解釋道。“那小子有種非常特別的隱匿手段,哪怕我散開全部感知都發現不了他的蹤跡,所以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早已經沒了人影。”
“……”
李宗秀胸口起伏不定,似在極力壓制著心中的情緒,周圍飛舞的落葉都呈現出不穩定的執行變化。
“有人闖進來了。”
蘇逸臉色突然一變,目光望向封絕空間出現波動的方向。
“是九處的人!”李宗秀緊握著拳頭,臉上露出不甘的表情。“我們現在立刻撤退!”
“侯家女怎麼辦?”蘇逸忙問道。
“沒時間了,一切等我們回去再說!”
半晌,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從天而降,他站在廢墟中央,猶如鷹隼的目光掃視了眼四周,下一刻,他似乎發現了什麼,只見他隨手一揮,廢墟上的大量瓦礫都在一股狂暴的颶風下吹散一空,他緩緩向前走到一根斷了大半截的承重柱前,彎下腰抱起了奄奄一息的蘇盈袖。
“隊長!”
一個個人影縱躍飛來,見到男人臂彎裡懷抱的蘇盈袖,當即有人緊張叫道。
“盈袖沒死,只是重傷昏迷了過去,你現在立刻帶她回去治療!”
說著,男人將蘇盈袖交給了說話的人。
“隊長,對方人呢?”有人問道。
“遲來一步,人已經跑了。”男人遙望著隱隱殘留著對方氣息的方向,神色淡漠道。“夏銘,你立刻和公安部那邊的同志聯絡,讓他們暫時派人封鎖首都所有的機場,鐵路,公路等重要交通樞紐,張臣,你立即聯絡首都周邊的三省部門……”
隨著一條條命令的下發,等周圍人影都離開後,廢墟現場徒剩下男子一人。
他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狠狠捏碎,口裡喃喃自語。
“什麼時候開始,國內都成為了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了!”
……
……
“你醒了?”
侯雯君彷彿經歷了一場漫長的噩夢,夢裡,她手裡拎著長刀,渾身浴血的跪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曾經一個個熟悉鮮活的同伴臉孔慘死在敵人的屠刀下,她奮力想要去拯救他們,可是膝蓋與手臂卻像是灌滿了沉重的鉛液,無論如何她都站起不起,提不起刀,猶如一個無助的小女孩,只能眼裡流著悲痛欲絕的血淚。
耳邊,響起了由遠至近傳來的腳步聲。
恍惚,有人拽起她的頭髮,貼近自己的臉頰,輕聲說了一句。
“侯家女,告訴我,你父親留下的鑰匙在哪裡?!”
她瘋一般掙扎著想要去看一眼拽住她頭髮的人,結果換來的卻是腹部遭到了重重一擊,劇烈的疼痛使得她彎下腰縮成了蝦米狀。
“侯家女,既然你不肯說的話,那就帶著鑰匙去見你的父親吧。”
她的頭髮再次被人拽起,緊接著她感到頸部一涼,最後一眼,她看到了自己沒有頭顱的身軀緩緩歪倒在了地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