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里的路程,戰馬衝鋒的時間僅需三十秒左右,儘管戰馬的初速不快,可愈是往後,戰馬呈現出來的速度完全可以用風馳電掣來形容。
當設下路障的雁山關士卒注意到有人駕馭著馬匹朝著他們橫衝直撞過來的時候,他們根本都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在前方接受盤查的商旅隊伍聞聽到身後的動靜,雞飛狗跳亂成一團的同時,陳安駕馭的戰馬已經衝到了路障跟前。
藉助戰馬強勁的衝擊力,他一下子便把幾位躲閃不及計程車卒給撞飛開來,然後直接從封堵道路的兩排拒鹿角之間一騎絕塵,眨眼的功夫,他的身影便在漫天的煙塵中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眾人的眼簾。
“敵襲——”
片刻,終於有士兵回過神來驚聲怒吼道。
“速度給附近的騎兵發出遇敵訊號!”
從地上狼狽爬起身的伯長毫不遲疑地下達了命令。
緊接著,一名士兵迅速點燃了事先準備的示警狼煙,隨著狼煙的升起,沒過多久,一支將近百人的騎兵隊火速趕到了現場,在得知目標的下落後,他們當即馬不停蹄地追了上去。
與此同時,闖過路障的陳安一路疾馳向永平府,絲毫不敢放慢馬匹的速度。
因為他非常清楚,暴露行蹤之後,雁山關的追兵鐵定會像瘋狗一樣死咬住自己不放,倘若他不能在抵達永平府之前甩脫對方,可想而知他將要面對何等兇險的局面。
不知道是否對方給他備的馬有問題,身為騎手的陳安很容易感覺到胯下的戰馬雖然爆發力不錯,可耐力方面卻明顯不夠持久,這點他在昨夜早有懷疑,如今再次發生了相同的情況,戰馬在狂奔二三十里後便開始累得渾身飆汗,口吐白沫,彷彿隨時都有猝死的可能,由此可見,當時給他備馬的雁山關將士絕對沒安好心。
難道真要跑死這匹馬嗎?
眼下距離永平府還剩大半路程,沒一兩個時辰是難以抵達,以戰馬的狀態恐怕是堅持不了這麼久,問題是他一旦停下,後面的追兵勢必會趁機趕上,到時候他能逃出生天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軍隊作戰向來講究排兵佈陣,團體協作,單個士兵拎出來,以陳安的實力自然能來多少個打多少個,但這些士兵一旦抱團組成軍陣,對付他們的難度便會瞬間成倍提升,如果對方攜帶了弓弩之類的遠端攻擊武器,恐怕不等他近身就會直接射成了篩子。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他是不會選擇主動與他們戰鬥。
或許是天無絕人之路,在官道的前方,他竟然看見了一支小小的車隊。
在他駕著戰馬疾馳向對方之際,對方同樣察覺到了身後來者不善的陳安,並且充滿警惕地停下了車隊,一個個護衛都攔在車隊前嚴陣以待。
籲——
當陳安即將接近車隊的時候,他逐漸放緩了馬速,最終距離車隊護衛僅有數步之遙勒馬急停了下來。
“來者何人,你可知……”
未等對面為首的護衛把話說完,陳安便拿起手裡的長槍向前一指。
“諸位!恕在下失禮了!”
說著,長槍宛如游龍探向對面剛才說話的護衛,一下子便將對方給掃落馬下。
“大膽賊人!”
其餘護衛登時反應過來,紛紛抽出腰刀準備迎敵,熟料他們根本不是陳安的對手,三兩下全都讓陳安給挑翻在地。
陳安翻身下馬,一手抱過馬背上暈暈沉沉的小女孩,然後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痛苦嘶吟的一眾車隊護衛,直接便奪過他們的一匹馬準備繼續逃向永平府。
“賊人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