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鹹溼味道的蕭瑟海風吹過小廣場,吹過眼神轉變為濃濃敵意和憤慨的土著民眾,以及周圍嘩啦啦的樹葉。
哪怕是冬日,拜亞姆的樹木依然常青。
劇場的人選是:
格爾曼·斯帕羅,冷漠又瘋狂的賞金獵人!他的臉部線條鋒銳,穿著黑色呢制大衣,身形高挑。
在無數土著居民的注視下,“被祝福者”的第二個名額已經確定……
等等,還沒有。
隔著旅館的窗戶,木偶和克萊恩對視了幾秒。
“不,不是你。”
“是你旁邊病蔫蔫的那個。”
它忽然格外肯定地說道。
窗外人群的目光隨著話語的變動,立刻拋棄了站起的男子,投向後方。
克萊恩扮演良好的表情少有地爬上一絲呆滯:“?”
病蔫蔫?
誰?
這裡有這樣的人嗎?
外表冷酷的賞金獵人轉頭看去。
而他的身後,聽見這句話的亞格爾也緩緩偏頭。
兩人疑惑地環顧四周。
木製的旅館相當窄小,一眼就能看到盡頭。在二層垂下的編織掛毯下,是隻有幾張餐桌的大廳。
左邊,沒有人。
右邊,也沒有人。
連前臺桌子後應該在的老闆,都回後廚做飯去了。
空空蕩蕩的廳堂中,只有兩個人的身影。
“……”
作為唯二的顧客之一,某人不得不認識到一個事實——
木偶叫的人是他。
亞格爾:“……”
氣氛,凝固住了。
你想返場?
他面無表情地看回窗戶那邊。
“咯吱。”
輕微的金屬摩擦聲在桌旁響起了一秒,是一個可憐茶匙留在人間的最後哀鳴。
可惜,層層玻璃之外的木偶對此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