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剛剛自己為何忽來一陣氣血上湧,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又回到了魘池,等蘇玦回過神來時越千瀧已經不見了。他略略一想,自己似乎昨晚和那人爭執了一番,不過到底為何爭執蘇玦已經不記得了,還有……昨晚他還似乎看到了洛吟桓。但是那人怎麼會來這裡?他不是在洛城嗎?
“醒了?”
“哦,哥。”
“睡得可好嗎?”
“嗯,很好,”蘇玦又問:“對了,千瀧她,為什麼會離開?”
蕭止眼眸一挑,“你不知道?”
“我,記不太清楚了。”
“你那晚和千瀧動了手,她是為護著她的朋友才離開的。”
“動手?”蘇玦露出一副迷惑的神情,為什麼自己一點也不記得了。
蕭止這下坐到了他身邊,認真道:“小玦,你就沒覺得你近來有些不對嗎?”
“沒有。”
“你知道我跟千瀧是何感覺的嗎?有時候覺得你是蘇玦,可有時候,只覺得你完全是另一個不相干的人,曄剎的秘術何止千萬呢,你說你在不日城中呆了這麼多年,難道他們就不可能對你使用什麼控人心智的秘術?”
控人心志?蘇玦一下沉默了,他知道自己是從魘池中再次重生的,那過程殘忍苦痛,他也不想再記起,但他也知道,凡是從魘池中醒來之人都會神智漸失,最終變為只聽命於曄剎的奴隸牛馬,只是蘇玦這人自負得很,他堅信自己不會如此。
“我不會受人所控的。”
“其實,我求崔府君幫我查過生死簿,”蘇玦一凜神,又聽得蕭止繼續說道:“但是上面既沒有你的名字,也沒有千瀧的名字,從那時候我就知道,你們並不是凡人。”
“越千瀧由女媧神境而來,她是妖神之身。”
“妖神?就是說千瀧來自人古的妖族?”
“沒錯,而我……”蘇玦冷笑一聲,“這麼些天了,我還沒跟你說過我這跟蕭家沒血緣的人是怎麼跟蕭家有所關聯的吧。”
這次蕭止耐了性子,只說願聞其詳。
“我出生在北域南方的一個小村落,不過出生沒幾個時辰整個村子就被狼群襲擊了,村中數百口人無一倖免,卻唯獨留下了我。蕭北煌說他遇到我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村中的屍身已經腐爛發臭,但還是個嬰孩兒的我一點事也沒有。”
“難道那三天中,你都水米未進?”
“沒有。”
“那狼群……”
“那村子處於山林草原之間,大家一直都知道周邊有也野狼出沒,但長久以來他們只在冬日才會偷襲家畜,從不傷人性命,或許那一天,是因為有我吧。”
蘇玦話中有話,蕭止也幫他辯解:“你不應將全村人的死同自己的出生扯上關係,一個剛剛降世的生命是無辜的。”
“我知道,但我也清楚,比之於凡人,我倒更像妖魔。遇到你之後終於在林間過了十年的安寧日子吧,本以為能夠一直如此下去,沒想到還是逃不過去。”
說到這裡蕭止也理解了一些,想來那人也將蘇燁樓的遭遇才怪在了自己身上,所以他才那麼想要復活於這人吧。
“你不去找找千瀧嗎?”
“反正她出不了這黃泉村,不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