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之,我想和你聊聊,方便說話嗎?”季炳年的語氣很是卑微。
何忘之心很軟,聽到這種懇求的語氣,拒絕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但是為了防止汪已桉殺個回馬槍,何忘之所:“你想說什麼,就在這裡說吧。”
季炳年“恩”了一聲,問:“你和汪已桉在一起了嗎?”
“沒有。”何忘之搖頭,“他的繼母收養了我,就這麼一層關係。”
合同的事情,何忘之說不出口。
“那你們現在是……”季炳年說完,苦笑,“我好像沒有資格問這個的事情。”
何忘之沒有說話。
兩人靜靜地相對站著,半晌都沒有說話。
“有點不早了,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季炳年沒有說話,何忘之深呼吸了一下,從他的身邊走過。
擦肩而過的時候,季炳年忽然說:“忘之,如果我說想要你和我一起去D國,你願意不願意?”
季炳年拉住了何忘之的胳膊,隨即握住何忘之的雙肩。
“忘之,跟我一起去D國吧!”
季炳年的目光裡蘊含這隱忍的深情。
何忘之避開了他的視線。
“季醫生,我以為我說的很清楚了。”何忘之輕聲說。
季炳年搖頭,“我知道汪已桉給了你很大的壓力,但是你要相信我,他不會是我們之間的障礙,我只想問問你是怎麼想的。”
“忘之,抬起頭看著我,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何忘之心都要碎了,“季醫生,其實你不瞭解我,一點都不瞭解我,其實我很虛偽。”
何忘之說完,抬起頭看著季炳年。
“你不知道吧!我出生長大在一個小鎮上,從小見過的大人物無非就是那些因為礦或者拆遷起來的暴發戶,大家都是Newmoney,有錢沒素質的居多。”
季炳年靜靜的聽著。
“後來陰差陽錯,我來到了A城。在這裡,我遭受了校園暴力,還失去了這雙耳朵。”
“忘之。”季炳年想立刻就把何忘之抱在懷裡安撫,但是話沒說清楚之前,他不想佔何忘之的便宜。
“我心理很恨這群人。他們和那群Newmoney不同,他們接受了最好的教育,他們是精英,隨便一個站出來受到的都是誇讚,他們對餐廳的服務生都十分又禮貌,文質彬彬的,卻對我這麼殘忍。”想到過去,何忘之的陰影猶存,身體忍不住發顫。
“有時候我真的想同歸於盡算了。”何忘之說完,自嘲的笑,“但是可能還是怕死,或者說又怕死不了導致生不如死,所以一直像一隻蟑螂一樣活著。”
季炳年輕輕地把手放在何忘之的後背上,做安撫的動作。
何忘之輕輕地掙脫開來。
“之前你和我說,喜歡我的堅強,善良。”
何忘之笑,“這些品質好像我都沒有,我也想不堅強,但是倒下了就會被人更用力地踩,我也想不善良,想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但是我又沒有這個能力。”
“忘之,別這麼說自己。”
何忘之搖頭,“我就是這麼一個人。為了好好的活著不惜委曲求全,不惜討好我討厭的人,其實我就是這麼的虛偽。”
“忘之,不管你怎麼說,你還是你。我喜歡的是你,全部。”季炳年溫柔地說:“我可以保護你。”
何忘之常常的舒口氣,她抬起頭,面向季炳年。
“季醫生,我真的真的很感激你。不僅因為你治癒了我,還因為你讓我知道,我也可以被喜歡。”
季炳年屏息靜氣,明知道何忘之的話是拒絕的預告,但是仍然忍不住想聽她說話。
“但是,真的抱歉。我覺得你和黎宛如女士更加合適。”
季炳年還要說些什麼,何忘之制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