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牧寒軒才發覺原來他們在看的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後的晴韻。
晴韻的風姿牧寒軒是有所體會，有時候看上那麼一樣眼睛就挪不開了。自己尚且如此，何況街邊路人。
“快點帶路！”看著牧寒軒在看著自己，晴韻催促道。
牧寒軒初入水月城，城牆附近，有一大群人正在圍觀——
“又要納稅！”
“林家太過分了，這還不到一個月，我老婆和孩子每天都沒有飯吃，哪裡有什麼錢去交稅！”
“三天之內水月城上下全得交全，違者罰役三年！”
“林家這群狗崽子天殺的，咋們到城主府去和他們理論去……”
“噓！小點聲，被聽見了擔心你項上人頭不保！”
……
隔著這麼遠，牧寒軒都能聽到他們在討論著什麼。
牧寒軒不由自主的皺了眉頭。
他生活在水月城內，所以牧寒軒比晴韻清楚，生活在水月城的百姓基本上有多麼辛苦，富人貧民基本上都被榨得一乾二淨，百姓們都沒有糧食吃，天天有人餓死都是常事。
這眼前這一切都還好，越是深入水月城，牧寒軒看到的還遠遠不止這一些。
大街上怨聲載道，乞討的人竟然比牧寒軒以往看到的人還要多。
晴韻左顧右盼，生活在東海的她雖然見過乞討者，但是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麼密密麻麻，一眼放過去，幾乎除了零零散散販賣點便宜貨的商販，基本上橫排都是乞討者。
不分年齡，不分男女，不分老弱病殘，他們骨瘦如柴，有的甚至舉家全部都來乞討，牧寒軒看在眼裡，心疼在心裡……
“他們是怎麼回事？”晴韻詢問道。
“還能怎麼回事，破產的破產，水月城林牧王三大家族支配者三大產業，基本上除了去給他們家但走狗還有一丁點飯吃。這些都很常見，告訴你在城西那裡還有個貧民窟，環境又髒又臭，天天餓死人，連屋子都沒得住，相比之下感覺我感覺我已經很好了，至少我每天都還有飯吃。”牧寒軒說道。
“那他們怎麼還活到現在？”令晴韻不解的是，人在沒有糧食的情況下基本上活不了多久，這些人還能上街乞討，證明他們吃過東西還有點體力。
“晴小姐吃過樹皮野草嗎？”牧寒軒道。
晴韻聽完，眼神裡氾濫著同情。
“之前還有人給貧民施粥，只是人太多了照應不過來，很多人為了一碗糧食鬨鬧爭搶甚至打傷人，現在恐怕都沒有人願意施粥了……”
“哪裡還買得到糧食！”晴韻突然很迫切的問道。
牧寒軒一頓，一會他就知道晴韻想要幹什麼。
“晴小姐。放棄吧，都說了這麼多人你是照應不過來的，而且水月城的糧食基本上都掌握在林家手上，林家執掌田業，手下人種植收成後都賣到糧鋪的那群 奸商手上，你知道一石糧食多少錢嗎？巔峰時期能賣到三百刀！三百刀誒！一靈石最多買十石！而且就算有他們也不一定願意賣給你，不然怎麼對得起他們奸商的這個稱號……”牧寒軒說著無奈的嘆了口氣。
晴韻靈魂深處劇烈的顫動。
很少有什麼事能夠讓她動容，但是今天晴韻真的見識到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