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韻朝著牧邪屋內走去。、
推開門時,晴韻看不見牧邪,但卻十分敏銳的感受到四周的空氣流動。
晴韻注視著書架上一個固定的書卷。
輕輕一推,晴韻也感受到牧寒軒最初感受到的震動,密實的大門被晴韻直接發現。
一進去,晴韻感覺到一股悶熱,耳畔傳來沉重的打鐵聲。
晴韻靠近一看,正是牧邪。
牧邪汗流浹背,卻依舊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他熟練的熔鐵,鍛鍊,淬火,反反覆覆,一塊鐵塊竟然被他鍛造成零件一般大小。
晴韻靠近牧邪。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牧邪頓時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看向晴韻。
晴韻平淡自如,波瀾不驚。
“誰讓你進來的!”牧邪不知為什麼,此刻的表現十分火大。
晴韻突然下跪。
“懇請前輩出山相助!”
不給牧邪駁回的機會,晴韻率先說道。
“水月城不過是一座偏僻的小城,竟然能孕育出能夠修復靈脈的大能,更可怕的是,戾氣纏身接近入魔這種凡間完全無解的惡疾,前輩還能療好他,可見前輩您實力不凡,一直在隱藏著什麼。”
牧邪頓了頓,神色很是複雜。
“你要我如何。”牧邪開門見山道。
“家父得了和牧寒軒一樣的惡疾,我想請您跟誰我一同去東海,晴家願意奉您為座上賓。”
“本座不稀罕。”
聽到牧邪這麼一說,晴韻微微一愣。
剛剛那個稱呼,就算是天下諸侯都不敢這麼自稱,牧邪一開口如此,莫非他隱藏著什麼。
牧邪說完,轉身繼續鍛造。
“有一件事我想不懂。”
“您看到一隻妖還能平淡如初,明明隱藏著過人的實力偏偏要在這下位面做一個平凡的普通人,你兒子被人打了你不管,昨夜你兒子差點被困了也不見得你出手,我實在想不懂,身為父親,你真的忍心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到摧殘嗎!”晴韻說話時連自己有些動容,她只是偶然聽說過牧寒軒的遭遇,被人打殘打傷。
而牧邪除了曾今聽說過牧寒軒“死”了,一怒之下要去殺了牧追風,基本在此之前,再也沒有聽說過牧邪的報復經歷。
牧邪手中的動作突然變得緩慢下來,輾轉停止。
“楚國已經許久沒有發生過戰事,水月城又地勢偏僻,從不作為軍事要領,這也致使普通人生活得太過於祥和,未曾考慮過,一旦戰爭打起來,他們應該怎麼應對,而這,就是培養成一個人犯上戰爭病的緣故。”
晴韻傾聽著牧邪所說。
“外面的世界鬥心勾角,一不小心就會墜入深淵,當今天下群雄割據,諸侯們各佔據一方。楚王獨斷專行,嚴厲苛政,楚王斷然不可能成為這亂世之中的勝出者,楚國被滅國是早晚的事,軒兒這一生不可能永遠停駐在這裡,他遲早得走到外面的世界,去親身體驗一下外面那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恐怖之人,他們或許為了一塊儲物玉就會殺心氾濫,或許會因為一點小事而耿耿於懷,這些遠比軒兒在水月城的遭遇要恐怖的多……”
“這就是你放縱他人對你兒子動手的緣由。”晴韻不解,因為身為人父,這番作為未免有點喪失天理。
“是,也不全是,該出手的時候我還是會出手的。之前的軒兒對我很是仇恨,覺得我不應該帶他來到水月城遭受著別人的白眼,相畢姑娘也親身體驗過,半妖身份,走到哪都是遭受人白眼……”
“你說什麼!”晴韻大驚失色。
正如牧邪所說,半妖。
晴韻還記得,自己父親是人,母親是妖,身份容不得她同時來玩與妖和人兩個種族,可不管她去往哪個種族,帶來的只有無盡的歧視。
“你怎麼知道……”真正令晴韻費解的是,牧邪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身份。
“軒兒和你一樣,也是半妖。”
晴韻恍惚失神。
她竟然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邊那個男人,竟然也是個半妖。
只是晴韻之所以察覺不到,是因為牧寒軒身上的妖氣太過於羸弱甚至根本沒有。
“你還有什麼事想說的嗎,若不是看在軒兒需要你,剛剛憑藉著你闖入我的密室,我可以一掌殺了你!”牧邪說話時帶著隱隱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