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有笑,嘴裡說著,“吳爭,這次你總該……死了吧?”
可她的眼睛裡,有一滴淚水滴落,砸在池水中,激起一圈漣漪,瞬間不見。
淚水,有很多中。
歡喜的淚,悲傷的淚,酸楚的淚,激動的淚……。
但有一種,終究是不常見的——鱷魚的淚!
……。
吳爭不知道,自己會傷了一個女人的心。
不知道傷一個女人心的後果會如此的嚴重。
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差點就成了自己岳父的陳老爺陳秉申,吳爭額頭的冷汗,在滴落。
這怪不了吳爭。
就算是當地土著,怕也無法知曉這種被人秘而不宣的通道。
哪怕後世需要用放大鏡來觀看的軍事地圖上,也無法標註出象這種荒蕪跡處的通道。
說它是通道,確實是誇張了點,這世上會有一種通道,需要從懸崖用繩索吊、需要趟著河水、穿過茂密樹林的通道嗎?
可,路終究是人走出來的!
韃子雖不善水,可他們能勝任這條路。
吳爭惱怒到不知道該是一刀斬下這顆衰老的頭顱,還是該將他五馬分屍,才能消除自己心中的恨。
這老狗來得太慢了,從寧波到杭州,走了整整三天。
三天哪!
這讓他的通風報信,幾乎成了一無是處。
沒有時間了……沒有時間了!
原本堅固如鐵桶的防禦工事,因為後方變成了前線,形同虛設。
嵊縣、新昌一旦失守,等於在紹興與金華之間釘入了一枚釘子,讓人無法安生的釘子。
關鍵在於,這顆釘子還會自動膨脹,變成一塊楔子、鐵蒺藜,直到成為催命符。
吳爭一邊走,一邊下令道:“……令騎兵營至碼頭待命,令錢肅典調杭州衛有力之一部為第二梯隊……小安子,速往松江府,調三千火槍兵至上虞與我會合,令瀝海陳勝、嚴州孫嘉績、金華魯之域嚴陣以待,韃子隨時可能對三地發起總攻……通報朝廷,清軍對紹興府發起了進攻,急需增援。”
恐懼到極點的陳秉申,望著從自己面前穿梭的人流,他不知道自己將面臨怎麼的結局。
宋安路過時,稍停了一下,“來人,將此人看管起來,待大將軍回來,再作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