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賢卻再也無計可施,耳邊聽到阮笛飲泣吞聲,只怨恨自己先前沒有多學點逃命的招數,造成今日這般狼狽的局面,甚至連阮笛也保護不了了。
只奔得片刻,便覺一股肌肉痠痛自腳下蔓延上來,祁霄賢唇邊浮起一陣苦笑,心中不由得悲涼起來,暗道:“今日便要死在這裡了麼?”
他踉踉蹌蹌地停下,抬頭看了一眼四周,皆是荒無人煙的枯草,遠處似乎有低矮的小山。
看了一眼跟著自己狼狽前行的阮笛,更覺得對她不起,心痛不已。
忽聽得身後一個聲音喝道:“孟硯!剛才你喝的酒中,有我從西域尋來的毒藥。你若是還想活命,便立時停下,讓那二人離開!”
祁霄賢和阮笛都愣住,轉過身去,卻見得二三丈開外,那孟硯果然停住了。
朝顏和碎夜追了上來,身後似乎還跟著祁風和張林劉若茗三人。
二人心中一動,知道這番朝顏的恩情是欠下了,當下只得銘記在心中,朝她看了一眼,卻發現她也在看自己。
心下感激,阮笛和祁霄賢便不回頭,朝那山中去了。
孟硯卻是一怔,說道:“朝顏姑娘,你為何……”
朝顏聽他竟然如此問,竟然也呆了片刻。旋即嬌笑起來:“我和那二人頗有眼緣,便想著向孟硯兄弟討個人情,放了他們罷。”
這話竟然說得又軟又膩,似乎又帶了點祈求的意味。
孟硯登時便要心軟,又想起自己的大業,只得硬著頭皮道:“你又為何在我的酒中下毒?”
朝顏衝他扮個鬼臉,嘻嘻笑起來:“那自然是騙你的。”
聽朝顏如此,那孟硯登時便又要去追阮笛和祁霄賢。此時二人一瘸一拐,踉踉蹌蹌,哪裡走的了多遠?
孟硯急追出去,不出片刻,便看到前方几丈處二人的身影,心下大喜,便要衝上去。
一個冰冷的物件兒抵在了脖頸處,孟硯心中一涼。
卻是朝顏的聲音道:“孟硯兄弟,你給不給小妹這個面子?”
碎夜慢步上前來,悠閒地道:“朝顏,何必和他那麼多廢話?趁早解決了豈不乾淨?”
孟硯抬起頭來,面上被雨水淋得狼狽不堪,頭髮一縷一縷,皆在滴水。
他冷冷盯著碎夜,面帶怒容。
朝顏正要說話,卻聽身後祁風和那張林劉若茗二人已經上前來了。那孟硯聽見響聲,見是祁風幾人,心下大喜。
卻感覺到朝顏抵在脖子處的刀鬆了些,頓時便趁他不注意,猛然回身,雙手運掌如風,朝朝顏心口直拍下去!
朝顏此刻已經閃避不及,只得生生受了兩掌,當下便被推開幾米開外去,嘴角滲出一絲鮮血來。顯然是已經傷及五臟六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