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之間,天色便已經黑暗地伸手不見五指。
又一陣狂風掃過,那言澄身旁的小油燈飄飄搖搖,忽然間便熄滅了。
庭院便陷入一陣黑暗之中,阮笛和祁霄賢暗自叫苦。
但聽得那朝顏道:“孟硯兄弟說的不錯。牡丹教已經損傷慘重了。卻不知如今下一步幹什麼?”
祁霄賢和阮笛趕緊凝神諦聽,卻聞得那孟硯道:“此事我已經有了打算。”說著抬頭看了一眼四周,見烏雲滾滾,“啊喲”一聲,忙道:“我們還是去屋中說罷!這外間風太大,難免隔牆有耳!”
祁霄賢和阮笛頓時心驚肉跳。祁霄賢看著阮笛,眼神中似乎在說:“難道他已經發現咱們了?”
阮笛也直勾勾盯著他,眸子中盡是困惑之色,似乎在回答:“那我怎麼知道?不知那孟硯在搞什麼鬼!”
兩人都沒有頭緒,眼看著就要下雨,那庭院中的幾人皆已經進了屋中,卻正是東邊的一間房屋,似乎正是二人身處的小小樓閣的下層。
祁霄賢又驚又喜,趁著此刻風聲大作,趕緊將阮笛抱在懷中,輕手輕腳地揭開一層瓦片。
阮笛會意,頓時緊緊貼在他的懷中去。這間樓閣太過於狹窄,兩人若是還像之前那般隨意懶散,肯定得被大雨澆成落湯雞。
那樓閣上還有一層瓦片遮擋,揭開也不會漏雨進去,被那屋中幾人給發現了,真真是老天有眼。
阮笛一邊想著,見祁霄賢衝將右手食指放在唇邊,意思是讓她噤聲。
兩人透過瓦片朝下看去。
那孟硯坐在窗下的榻上,見眾人都坐定了,清了清嗓子道:“牡丹教已經有太多同門為了那一刻犧牲了。沒想到南巡時候,納親王沒能成功;幾個月前,東吳昌平王也沒能成功。我們損失太慘重了!”
朝顏接話道:“正是。所以這次我們便一定要成功。絕對不能讓那些同門白白犧牲。”
阮笛和祁霄賢心下都納悶,不知這朝顏心中是怎麼個想法。
在東吳的時候是她幫助自己二人抓住了李大人,查明白了東吳水患案件的內幕;如今她卻又倒戈相向,反而投靠到那孟硯的陣營去。
難道她行事為人真的是看心情?
二人來不及多想,那孟硯笑道:“朝顏姑娘雖是女流之輩,見識卻如此長遠,果真是巾幗不讓鬚眉!本次我會親自上任,刺殺皇帝那狗賊,以及朝中宰相以及一干有眼不識泰山的大臣。你們在這段時間內便要竭盡所能,能趕走一個是一個,祁風便做得不錯。”
說著,那孟硯拍拍祁風的肩膀。不知是眾人眼花還是怎麼,阮笛只覺得那祁風身體不住顫抖,似乎非常害怕。
卻來不及多想,那孟硯喝聲已經清晰地傳過來:“祁風!你在抖什麼?”
前半句猶如平地一聲驚雷,在場眾人都是心頭一跳,那祁風更是身子一歪,堪堪就要摔倒下去。
似乎是考慮到朝顏在這裡的原因,那孟硯語氣卻柔和下來。然而他這樣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的手段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祁風此刻眼眶已經紅了,兩行清淚便爭先恐後地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