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拂袖而去,祁霄賢在清吏司站了半響,這才吩咐眾人回了家。自己也騎著馬,朝家中趕去。
阮笛和兩個孩兒已經歇息了,府中一片漆黑。
祁霄賢躡手躡腳,生怕吵醒阮笛,卻不想“咕咚”一聲,撞到一個人身上,祁霄賢大驚,鼻尖卻傳來幽幽的香氣,似乎是阮笛身上的。
這時才聽阮笛“啊喲”一聲,一面點亮了燈,埋怨道:“你回來這麼晚,怎麼也不點燈?難道心疼那點子油錢?”
這話本是調笑他,誰知祁霄賢竟然嗚嗚痛哭起來,阮笛頓時大驚。
問他他只是不說,阮笛只能坐在桌邊等著。
半個時辰過去,祁霄賢這才停止了痛哭,阮笛連忙趁機安慰兩句,又問他怎麼了。
祁霄賢便將姐姐被人陷害,城西南方向發現三十餘人屍體,皆是高貴妃府中的;李靖屍身被人偷走等一股腦兒都告訴了阮笛。
阮笛道:“那要如何查?你說的不錯,這確實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引導咱們。”說起要如何查,她心裡卻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只能乾著急。
祁霄賢點點頭,將阮笛抱在懷中,輕聲道:“沒事的,既然沒有頭緒,那我們就等。等到下月月初。”
也不知是在安慰他自己,還是在安慰阮笛。
兩人就這般,互相抱著一直到窗外天色漸漸明亮。
第二日,祁霄賢按照慣例上朝下朝之時,卻聽身後一個尖細的嗓音正叫喚,他停下腳步,卻是皇上身邊的李公公。
那李公公匆忙行了個禮,道:“祁統領,陛下請您到軍機處議事。”
祁霄賢略微有些驚訝,搜腸刮肚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跟著李公公去了。
“各位愛卿,此次東吳案件仍然存在諸多疑點,交由祁統領調查。阮尚書,吳尚書,鄧將軍輔佐。”
皇上此刻面色如常,卻不怒自威。
祁霄賢各人都領了命,那吳尚書又道:“啟稟陛下,那祁風的資訊已經查明。乃是雲州柳河縣人士。家中有一年逾古稀的老子,尚未娶妻。”
祁霄賢一聽查出來祁風的訊息,眼中露出狂喜之色。待到那吳尚書說他家中有年逾古稀的老父親時,又深感迷惑。
祁風父親早已經戰死,倘若現在還活著,那也絕對不可能年逾古稀,應該是花甲之年而已。
祁霄賢一時反應不過來,便向吳尚書道:“吳尚書,那祁風父親早已經死了,如何又有一個年逾古稀的老子?他老子即使還活著,也不過堪堪花甲之年啊……”
話還未說完,祁霄賢便意識到了自己太過於心急,卻聽得吳尚書嘲諷道:“嘿嘿,祁統領,他跑出去之時尚是一個四五歲的幼童,別人便不能收養他作兒子了嗎?”
祁霄賢不欲和他爭論,便只是笑笑。
幾人商議良久,當即便派了鄧文超帶人前往雲州柳河縣,去抓捕祁風。
雲州和京中很近,不過一日的腳程,倒也算不得什麼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