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承認在之前的相處中對沐江澤生出了好感,並且已經產生了不切實際的想法,但她的理智自始至終都清醒,讓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但情感總有屬於自己的想法,是就連蔣琬婷這個主人都控制不了的。
如若不然,她又怎麼會對沐江澤今晚帶她來飯局這件事充滿了不滿?有愛才有恨,如果她真得只是把沐江澤當成普通的上司,那麼她應該只有厭惡才對。
終究還是被推開了,沐江澤無力地撞在一邊的門框上,一副放任自流的模樣。
用手背狠狠擦去花了的唇膏,蔣琬婷看著那凌亂的一抹紅色,索性擰開水龍頭將唇妝洗了個乾乾淨淨。
見沐江澤無賴似的不肯離開,她心底的不滿終於是再也壓抑不住:“你到底為什麼要來招惹我?”
沐江澤冷冷地說:“我只是想看到你連陳總那樣的人都能接受,所以想要試試罷了。”
他不敢承認自己其實沉浸於剛剛的那個吻,所以非要自己先給它扣上汙名,簡直是無限接近於自毀的自保行為。
“原來如此啊。”蔣琬婷忍住眼淚,拿出最要強的姿態來回應,她微微仰著頭,像是驕傲的小天鵝似的開口:“你是不是覺得因為我沒錢沒地位,所以就連尊嚴也不應該擁有?”
抬手推了推眼鏡,沐江澤沒有回答,他一向都溫文爾雅,今晚簡直是瘋了。
以為自己是說中了,蔣琬婷覺得既然如此,那麼她也沒必要再替一個從來也沒有瞧得起自己的人掩蓋了。恨意不斷地在空氣中蒸騰著,讓她想起了初遇時莫名其妙的被為難還有後來的種種刁難。
再也無法用那些糖衣炮彈似的好來說服自己,蔣琬婷怒斥到:“沐江澤,明明今晚讓我來陪客戶的人是你!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責備我!”
“你給我閉嘴!”沐江澤的冷靜因這句話蕩然無存,他衝動無比地衝過去,甚至掐住了蔣琬婷的脖子,是險些就真得用行動來逼她噤聲。
所有被掩蓋在平日溫文爾雅外表下的暴虐因子都暴露了出來,沐江澤覺得他受夠了。
“我讓你陪客戶你就來陪客戶?那如果我讓你跟客戶上床呢?!你自己不自愛,就不要把這些事情推到我頭上!”他怒氣洶洶地說著,如果不是估計到是在公共場合的話,肯定已經哄出來了。
面對這樣堪稱羞辱的話無動於衷,蔣琬婷甚至冷笑了一下:“你還不配讓我那麼付出。”
才一個小時過去,兩人之間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好感度就這麼被消磨殆盡了,剩下的只有夾雜著莫名情愫的互相攻訐,就連之前那個帶著酒氣的吻都成了可以被利用的工具。
蔣琬婷將殺人誅心貫徹到底:“你覺得我跟那些女孩一樣,那麼你又跟那些商人有什麼區別?不要告訴我,你以為自己年輕些就有資本。沐江澤,你真是太高看自己了!”
她說得字字清晰,一句一頓,情緒飽滿地將沐江澤狠狠給貶低了一番。
沐江澤幾乎惱羞成怒,但半晌也只丟出一句威脅:“我看你是不想再去上班了。”
“你大可以試試解僱我。”蔣琬婷內心早已經看開,反正她什麼都沒有,如果要跟沐江澤魚死網破的話,怎麼看都是他更吃虧一些,畢竟網只是破了一個縫縫補補就還能用的洞,魚卻是隻有喪命這一種可能了。
沐江澤深沉的目光變得戲謔起來:“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
“沒有那回事,只是我希望你能快點那樣做,好讓我拿到足夠多的賠償金,並且早點把法院的傳票寄到公司裡去。”蔣琬婷並不是什麼戀愛腦軟柿子,她總是能最大限度上的爭取最大的利益。
左右沐江澤之前的話已經夠上了性騷擾的標準,蔣琬婷都準備好了,只要他沐江澤敢繼續對她發難,那麼她也一定會讓他付出永世難忘的代價。
之前林小小評價他們倆個是天生一對,如今看來,確實是一針見血的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