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不相信廖遠青的說法,趙母警惕地說:“你看看我家裡這個樣子,原本是指著她報恩幫弟弟休整新房的,結果她寧願把錢花到去留學上也不肯補貼家裡,說是讀完書能賺更多的錢。現在好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此次來並不是借錢的,是來請您跟她家裡人去醫院做配型的,只要能成功,她就有救了。”廖遠青已經待不住了,為達目的主動加碼:“配型不是白做的,我會給你們一個合理的補償。”
“你有多少錢?”趙母這才不再推三阻四,她原本也有些懊惱趙敏俐病倒之後,家裡就沒了最大的經濟來源,現在不僅能繼續榨出錢來,還有機會得到外快,自然是求之不得。
廖遠青見狀,微笑著說:“這要看能不能成功了,這樣吧,你們家裡有一個人去我就給兩千塊,如果有人成功之後,再談價格,到時候你要多少我就有多少。”
“你跟我女兒關係不一般吧?”趙母意味深長地打量廖遠青,見他渾身上下的衣著都價值不菲,以為是抓住了一個冤大頭,趁機獅子大開口到:“一萬,一個人一萬,不然不去。”
聞言,廖遠青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那就算了。”
他應對趙母這種人,是很有經驗的,知道若是縱著對方,以後胃口只會越來越大,反倒會幫趙敏俐惹來一個甩不掉的大麻煩,所以需得在吊足了對方之後掌握主動權。
果然,廖母還在猶豫的時候,趙敏俐那個弟弟就追上來了:“姐夫,姐夫,都是一家人,有話好說,兩千就兩千。”
“你說了能算麼?我看你家裡還是得聽你 媽的”廖遠青不再掩飾對這貪婪薄情之人的鄙視,他打量這男孩一番,見他雖然生得人高馬大,但卻呆頭呆腦又懶惰諂媚,跟趙敏俐沒有一點相似,心裡越發難受。
他真是想不通,趙敏俐是怎麼在這樣一個家裡過了那麼多年的,家人粗俗不堪就算了,還是一群不知感恩的吸血鬼,只想著能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價格談攏之後,廖遠青一刻也沒有久留,他不想髒了自己的車,給手下打電話讓他們來接人,之後便匆匆開車回了市裡去聯絡研究所的同學,請他幫忙安排配型。
這一切都是瞞著趙敏俐進行的,直到一週後拿到結果,廖遠青才給她發了訊息,他沒有明說這段時間所作的努力,只言簡意賅地說是找到了救她的希望,希望她能夠接受自己的好意。
掃一眼之後就關掉了螢幕,趙敏俐仍舊沒有回覆,她對他的話是不抱希望的。生死由命,富貴在天,現在即使是廖遠青真得說服了廖母,她也不會接受廖母的骨髓。
一旁的程橙見趙敏俐的心情莫名低落,柔聲詢問道:“你怎麼了?”
將生病之後就漸漸失了光澤的頭髮撩到耳後,趙敏俐做出個微笑的表情:“嗨,還不是那個廖遠青,他現在是不來糾纏我了,但總愛說些不著調的話,今天還說什麼我有救了,我就不信他能說服他那個媽。”
罕見地沒有跟著一起痛罵廖母,程橙說:“或許他這次真得成功了呢?我們可以試一試,總歸不能跟自己的性命過不去。”
趙敏俐的情況越來越不容樂觀,醫生甚至已經委婉地告訴過她,如果這一期的保守治療結束之後還不能找到適合的骨髓的話,就只剩下化療一條路了,那無疑是個痛苦並且未知的過程。
但對於趙敏俐這樣愛美的女子來說,治療期間的副作用更為可怕,脫髮很可能成為徹底壓垮她求生欲的最後一根稻草。
隱約從程橙突然轉變的態度中感受到了什麼,趙敏俐輕輕地搖了搖頭:“是我的性命跟我過不去。更何況,廖家太太那個人你又不是沒見過,她不戲耍我作為報復就不錯了這次只怕又是在敷衍廖遠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