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挑了一輛車騎上去,青年問:“一人一邊,誰先剎車誰就是慫貨得認輸。”
“好。”廖遠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說出了這麼一句,他心知這是在賭命了,畢竟賽車本就不是他的強項,至多也只能說玩過而已,他如果想贏,就只能靠不要命。
幾乎是動作僵硬地發動了摩托車,廖遠青目光直直地望向前方,那裡有深夜裡的星星與路燈,還有模糊了的遠山跟樓房,他完全放空了自己,用右手將油門擰到最大,然後就此一往無前。
等他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摔在路牙石後面的草坪上了,幸好是草坪,不然就以他剛剛被摩托車甩出來的速度,只怕頭破血流都是輕的。
青年人看起來也頗為狼狽,但他到底是在千鈞一髮的時刻將摩托車轉了向,所以在心有餘悸的同時,倒也生出了幾分自責跟慚愧,他本來是來尋找刺激的,卻不成想竟然是給別人做了刺激。
不過,願賭服輸,青年也不是賴賬的人,他按照約定把藥給了廖遠青。
為防止青年反悔,廖遠青也痛快地付了錢,他踉踉蹌蹌地拿著藥開車趕回醫院,連檢視一下自己傷勢的時間都捨不得浪費。
連夜的奔波之後,他以為自己已經麻木,但在站到趙敏俐病房所在的樓層上的那一刻,他突然有了近鄉情怯之感,是實在無法鼓起勇氣去見趙敏俐一面,更何況秦彥跟程橙此時都在。
思忖再三還是隨意攔了個起夜的小孩子,廖遠青用零用錢作為賄賂,讓他幫自己將藥送到了趙敏俐的病房門口。
程橙跟秦彥是連夜趕來的,他們昨晚並非有意失聯,而是之前趙敏俐持續好轉的狀況讓他們掉以輕心,以至於真得全神貫注地去開了一場會,而絲毫沒有注意到靜了音的手機上的未接電話。
被小朋友拽著手叫住的時候,正是程橙最焦慮的時刻,她已經託了自己所有能動用的關係去找藥,現在卻沒有哪怕一條可以用得上的門路,因此連帶著耐心也少了許多。
“阿姨,有人讓我把這個給你。”小朋友遞過來的是一個紙包。
程橙見是個小孩子,勉強接過看了看,她原本以為只是個無聊的玩笑,等開啟紙包之後卻立刻興奮地將小朋友抱在了懷裡,語氣也激動得不得了:“這東西真得是給我們的麼?是誰,快告訴阿姨!”
“一個醫生叔叔。”小朋友回憶著廖遠青把紙包遞給自己時的說法,很肯定地轉述到。
藏在暗處觀察的廖遠青見藥已經成功送到了程橙手裡,這才鬆開了腦海裡一直緊繃著的弦,他像是才感受到手臂上的疼,捂著摔得不輕的胳膊下樓往急診的方向去了。
沒有多想送藥來的神秘人是誰,程橙只當是剛才聯絡的人中的某一個,立刻就拿著藥去找了趙敏俐的主治醫生,等確認有效可用之後,便迫不及待地給趙敏俐用上了。
相比於激動的程橙,秦彥就冷靜得多,他幾乎是立刻想到了廖遠青。
這藥的效果確實是卓越,原本高燒不退的趙敏俐在用藥的第二天就平穩了下來,她的問題主要在於感染,只要能夠退燒,剩下的問題便都不大。
在趙敏俐正式脫離危險的那天,秦彥私下去找了廖遠青一趟。
不同於之前劍拔弩張的見面,這一次兩個人都平靜許多,秦彥開口第一句就是轉達趙敏俐的病情,而廖遠青則欲蓋彌彰地回了一句:“這是件好事,我為她高興。”
他看起來很冷靜,但卻閉口不提藥的事,顯然是不打算承認自己就是送藥的人。
而秦彥則在打量到他額頭的新傷之後,莫名其妙地說到:“說實話,我還是看不上你,但你也並非全無可取之處。所以,我今天來給你一個建議,如果你真得還放不下趙敏俐,不如趕緊理清楚自己的情緒,然後好好地想想怎麼給她一個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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