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宣就是不理會那太監,簡直無視那太監的存在,那太監跟前跟後,欲言又止,終於找到了機會,將一封書信送了過去。
“裴大人思念您,成將軍也懇求您回去主持大局,朝廷一團亂麻,官員們一盤散沙,皇上,您可不能如此放任自流啊。”那老宦官著急的很,幾乎要落淚了。
但李仲宣卻理睬都不理睬,將那封信丟在了池塘裡,喬安看到這裡,問旁邊的鬱然,“你說那陰陽怪氣的老人是不是在欺負李仲宣,我們要不要幫一幫?”
鬱然這邊還沒開口呢,喬安已經釣到了一隻螃蟹,那螃蟹舉起來鋒利的大鰲在揮舞,螃蟹竟是前所未有的大,喬安指了指背後的宦官。
“那個閹豎,你過來,你剛剛衝撞了我,你盯著這個大閘蟹我就饒你那“大不敬”了,來吧。”雖然喬安自詡是個尋常人,但到底宮裡人都知喬安的身份,此刻那太監歡歡喜喜屁顛顛的靠近。
“娘娘啊,您也說道說道兩句,如今老奴是老鼠鑽風箱,兩頭受氣,老奴怎麼可以回去啊,回去後成將軍又是一耳巴子。”那老太監看起來很傷感。
“別怕嘛,頂著這個。”喬安將大閘蟹拿下來,將螃蟹的大鰲卡在老太監的耳朵上,讓他硬生生將螃蟹頂了起來,那螃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竟還很配合,喬安看到這裡開心的手舞足蹈。
那太監被打發掉了,李仲宣壓根沒有回去的意思。
“沒有魚餌了,你回去拿魚兒。”喬安一回身,將一個漢白玉做的盒子撞翻了,捧的一聲四分五裂,喬安道:“這碎聲倒是很悅耳呢。”
結果李仲宣找了不少的器皿送了過來,鼓勵喬安砸碎,旁邊的鬱然看他們如此暴殄天物,忙前忙後的阻撓。
“掌櫃的,您不要亂來啊。”
“哎呦掌櫃的!”
鬱然不阻撓也就罷了,鬱然越發阻撓,喬安就越發折騰,地上很快就是一片晶瑩的碎片,喬安看到這裡哈哈大笑,李仲宣也樂不可支。
“那個留下,掌櫃的,那是我吃飯的飯碗啊。”看著喬安將自己吃飯的傢伙舉了起來,鬱然急忙懇求,喬安道:“這個嘛?我還偏偏要砸掉。”
喬安哪裡知道這一折騰,幾十輛銀子已打了水漂。
沈喬安還玩兒的方興未艾呢,看鬱然恨鐵不成鋼的瞪視自己,喬安催促鬱然去找魚餌,“現在我連你也使喚不動了,我要釣餌呢,快去快回嘛。”喬安推了一把鬱然,鬱然氣鼓鼓的去了。
“李仲宣,還有沒有可以打砸的,都給我送來,我還沒有玩兒舒服呢。”喬安笑嘻嘻。
李仲宣去準備蒐羅了,喬安看李仲宣去了,目光盯著水面看,看著看著發覺水面上有了一人之倒影。
“慶!慶公子!沈慶年?”喬安最近有點抑鬱,時常會胡思亂想,而一日服用的藥物過量總會產生微妙的幻覺,此刻她竟看到不遠處的水面上倒影著沈慶年的人影,看到這裡驀地一怔,也顧不得那麼許多就朝著池塘去了。
那池塘是不怎麼深沉,但裡頭的汙泥卻了不得,喬安踉蹌了一下,失聲呼救。
說時遲那時快,一人已蜻蜓點水靠近了喬安,喬安聽到了熟悉的沙沙聲,接著有人抱著她,將她放在了對面的幹岸上。
沈喬安恢復了過來,雪亮的目光已經落在了那人面上,旋即喬安笑了,“怎麼是你啊?你怎麼回來了?”來人是許淵,喬安心心念唸了許久的人。
她的記憶力向來不好,但卻難能可貴的記住了許淵。
喬安伸手撫摸了一下許淵的“翅膀”或者毋寧說喬安記住的是許淵的翅膀,“怎麼搞的,你這是自尋短見嗎?”許淵不悅的鎖眉,喬安神情有點憊懶,“我剛剛聽到個熟悉的聲音似乎在叫我,還看到了一個熟悉人,他的面龐就映在這湖光山色裡,我好奇,就、就、”
她這麼解釋,聽了喬安自圓其說,許淵急忙摸一摸喬安的額頭,“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沈喬安,你沒事兒吧?”喬安微微蹙眉,眼神裡有了迷惑之光,但很快就笑了,她伸手摸了摸許淵的下巴。
“你怎麼在這裡啊?”
“這裡是我家,你說我怎麼在這裡?”許淵這麼說,喬安微冴,“你們總是欺負我,我果真就什麼都忘記了嗎?我會不知道這裡是哪裡?這怎麼可能是你家?這是徐老兄的莊園。”
“徐老兄?”自然是徐妙春了。
“哦!”許淵搔搔頭皮笑了笑,“你說的徐老兄他是我師父,我是他的徒兒啊,如今我周遊列國回來了。”
許淵這麼說,聽起來好像誇誇其談,但實際上卻是真的,許淵的確是徐妙春的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