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宣有點犯困,休整去了。
這片刻,成將軍已急如星火進入了乾坤殿,而必成將軍還快的是裴炎,此刻的裴大人早握著李仲宣留下的東西在看了,那是一張聖旨,聖旨上面壓著九疊篆,玉璽就放在旁邊。
托盤內是熠熠生輝的龍袍,裴炎也不知道看到了聖旨內的什麼內容,竟嚇得昏死了過去。
“裴大人,大人!大人啊!”看裴炎竟昏厥了過去,成將軍立即過去掐人中,忙亂了一程子裴大人終於甦醒了過來,“快看,看、看聖旨啊。”
成將軍立即一把將聖旨抓過來,他一看發覺上面寫的是禪讓兩個字,而內容竟和自己有關,李仲宣已將皇位讓給了自己。
“皇上啊,末將何德何能啊,皇上。”成將軍哭笑不得,裴炎唯恐此事洩漏,“成將軍,你可不能做皇帝,這皇帝要文武全才,你怎麼可以啊?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們還要繼續瞞天過海啊。”
李仲宣簡直是丟了一個特大的謎題給他們,這兩人卻還要認真的謹小慎微的去解決。
下午,徐妙春給喬安診療,兩人在屋子裡待了會兒,徐妙春發覺喬安很低迷,問就回答,不問就呆愣愣的坐著,她不禁想到了古書裡頭的某些病症。
他在一次找了李仲宣,李仲宣聽了徐妙春的話,如墜冰窟。
“什麼?你說她很可能會自殺?”這是抑鬱的一種表現,喬安已經對周邊的人失去了興趣,逐漸的這種感覺會擴大,她還會對其餘人失去興趣,再以後就會對自己失去興趣,一旦到這一天,很有可能會自我了結。
這是一種推論,但也十有八九會發生,徐妙春眼神裡有一種危機降臨,緩慢道:“這樣的事情在之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皇上您還要慎重點兒。”
“我知道了。”等那徐妙春走到門口,李仲宣又道:“對了,有件事還需告訴你,我已不再是天子了,皇上兩個字讓他不翼而飛了吧,以後你見我也不需朝拜了,就這樣。”
徐妙春如墜五里霧中,待要問,但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李仲宣也不解釋。
到第二日,徐妙春也比平日裡殷勤了不少,一會兒就過來看看喬安,喬安就好像布偶一般失去了生命力,也失去了七情六慾,她就那樣任憑他給自己看病,一點不抗拒。
看到沈喬安這樣,徐妙春莫名緊張。
喬安耳邊依舊迴盪著別人對自己的謾罵,那些烏泱泱的話彙整合了一條河,流入了她的腦海,她多麼想忘記這一切,但卻一點都不能。
徐妙春加大了藥劑量,這麼一來喬安吃了抗抑之藥後會很開心,一旦這藥材斷了後喬安立即萎靡不振,甚至於程度比沒用藥之前還看起來難過。
她已經徹底不開腔了,之前還和一軟聊一聊,對一切似乎也還感興趣,但現如今已沉默寡言了,幾乎要忘記了鬱然似的。鬱然主動和喬安聊,喬安要麼心不在焉的回答,要麼鬱然一問、喬安就給出個離題萬里的答案,真是糟糕透頂不可思議。
鬱然更擔心喬安的身體,惆悵極了。
李仲宣日日還過來,隔一天喬安立馬記不起來李仲宣是何人,悉心的鬱然為喬安準備了冊頁,看李仲宣一過來,鬱然立即開啟冊頁。
“這是李公子,木子李,李仲宣。”實際上李仲宣比較喜歡和她們平起平坐的感覺,聽了鬱然這麼介紹,喬安遲滯的眨巴了一下眼,睨視了李仲宣許久,聲音竟有點難言的委屈。
“你怎麼才來啊?”那軟糯的聲音頃刻之間就可摧毀李仲宣的心防,李仲宣幾乎要繳械投降了。
喬安又回頭徵詢了一下鬱然,“李哥哥是我的朋友嗎?”
“這!”他們之間斬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可真是讓人一言難盡,鬱然也不知道從何說起,“這、不如你們慢慢兒相處慢慢兒接觸,你就知道他是什麼人了。”
“哦,也好。”喬安遲疑的點點頭跟隨在李仲宣背後,李仲宣帶領喬安各處玩兒,莊園內喬安是早熟悉了,如今就率喬安到外面去玩兒。
今日釣魚明日打獵,各種遊戲層出不群,完全不給喬安悲傷和獨處的時間,他滿以為只要這樣沈喬安的心情就會好起來,但看起來喬安的狀態並不好,玩兒的時候依舊笑嘻嘻的,一旦回去了喬安就意志消沉,好像遭了霜打的茄子。
李仲宣看喬安這樣,心情也不好。
他離開了皇宮後,徹底不予理睬中京之事了,饒是裴炎和成將軍幾次三番差人過來,但李仲宣都沒有去而復返的意思,他們只能日日過來軟磨硬泡。
這日,喬安在莊園內垂釣,看外面走進來個太監,那太監看到喬安在垂釣,立即屁顛顛過去行禮。
“我們認識嗎?你行此大禮?”
“哎呦,娘娘是貴人多忘事了,”這太監剛說到這裡,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已駟不及舌,急忙左右開弓抽打自己,喬安看到這裡倒是感覺莫名其妙,“是老奴口不擇言,還請娘娘責罰。”
此刻,李仲宣已從屋子出來了,手中的托盤裡是給喬安準備的吃的,都是自己做的,色香味俱全。李仲宣送到喬安手中,那太監急忙跟在李仲宣背後,顯然是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