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蟬怔怔望著臺下天落兒遠去的背影,苦甜參半,竟也高興不起。秋風在臺下瞧得甚是清楚,今日之禍,皆因那渭浪所引,不由怒火盛起,要為天落兒出氣,一招“迎風踏浪”,縱身飛上擂臺。
姬月蟬秀眉輕挑道:“秋風,你也要與我一較高下嗎?”
秋風手指渭浪,怒道:“我要和他比上一比!”
那渭浪一愣,道:“我早已言明在先,今日到此只為與那嫪拓算賬,無心擂臺比武之事,更不願摻和你們之間的是非情怨。”
秋風正惱火,哪聽他辯說,大喝一聲,一招“虎躍梅山”,直奔渭浪而去。那渭浪無奈,只得應戰,秋風招招拼力,掌掌勁威,渭浪卻步步退讓,屢屢隱避,二人鬥了上百回合,不分勝負。
那渭浪乃渭水河神之子,修煉已有數百年,功力厚深,秋風雖已學成虎賁神威掌,然其求成心切,倉促而就,加上內功尚淺,虎賁掌難以發出十成之力,掌勢雖剛猛,力道卻不足。
渭浪心中甚明,此人是替天落兒報仇雪恥,倘若自己不輸,他是不會罷休的,也罷,天落兒故意敗於姬月蟬手下,我亦佯敗,自此互不虧欠。
秋風見贏他不得,愈發惱怒,使出最後一招“萬虎出林”,猶如數萬只猛虎下山,縱嘯山林,那渭浪卻不躲不閃,笑自淡若。
“砰”的一悶聲,掌中胸口,那渭浪登時噴出一口鮮血,飛身摔下擂臺。
“渭浪!”
姬月蟬見狀,縱身跳下擂臺,疾奔至渭浪身旁,卻見他仰躺於地,嘴角血流兀自不止,痛心欲碎,立忙從衣袖中掏出手絹,輕輕替他擦拭血跡,竟不自傷心泣哭。
渭浪反笑道:“小生何德何能,竟讓小姐為我流淚。”
姬月蟬嗔怒道:“傷成這般,還笑?”又從腰間掏出一瓷瓶,拔掉木塞,倒出一粒靈花露丸,玉手輕輕掰開渭浪紅唇,塞入口中。那渭浪調緩氣息,長舒一口氣,道:“我已無大礙,多謝小姐賜藥。”
姬月蟬此時亦無心擂臺之事,攙扶那渭浪徑自療傷而去。
望著女兒離去背影,姬雁雲長嘆一息,女大不中留,皆因夫人平日百般溺寵,使得那姬月蟬處事莽魯,我行我素,方做出今日丟盡顏面之事,不由幽怨看向慕念君,那慕念君亦深感自責,一言未發。
白石長老問道:“國主,這擂臺比武之事……”
姬雁雲方回過心神,道:“比武繼續,不可中斷。”
白石領命,朝臺下道:“擂臺比武繼續,現在擂主為秋風,臺下諸雄若有不服者,儘可上臺挑戰。”
眾人不明所以,只見那渭浪這般厲害,竟敗於秋風掌下,一時無人敢應,有幾個自恃功強的,上臺欲試,戰不三合,皆被秋風踢下擂臺,眾人見此,更不願自討沒趣。
白石長老見狀,道:“如若無人敢應,老夫宣佈,今日擂臺比武勝出者,為……”後面“秋風”二字尚未出口,便聽得臺下有人叫道:“小人願上臺一試!”
眾人回頭視之,乃車伕林木,這林木自打那日虎霸崗身中柳葉鏢,卻因鏢身無毒,僥倖撿回一條性命,姬雁雲念他跟隨多年,且駕車有術,仍讓他負責為慕念君持鞭縱馳。
白石道:“林木,這擂臺比武非同兒戲,你雖御車功夫了得,然擂臺之上拳腳無眼,兵刃無情,不可逞強。”
那林木卻道:“敢問白長老,那榜文所言,此番比武,凡軒轅國之人,不論出身尊卑貴賤,皆可參加,是否屬實?”
白石道:“當然。”
林木又道:“既然如此,我身為軒轅國之人,為何不能上臺挑戰?”
白石道:“你……”話未說完,姬雁雲搶道:“林木,那白長老實無他意,唯恐你有失罷了,你若當真要比,自上擂臺便是。”
林木謝過,雙腳點地,縱身而起,一招“蜻蜓點水”,滑飛上擂臺,那林木適才位於人群最外,離擂臺三四十幾米遠,他竟能一招飛至,輕功之絕,直看得眾人目呆,聽得臺下一人言道:“這林木不過乃一車伕,怎會有這般精湛輕功?”又一人道:“便這一招,軒轅國內能勝出者,不足三人。”
秋風聽在耳裡,卻不以為意,只當是那林木輕功了得,此番擂臺比武,又不是比飛來飛去的,那渭浪盡已輸在自己掌下,區區一車伕,何足道哉?當下便運發內力,提掌而上,一招“掌劈天門”,直奔林木腦門。
那林木縱喝一聲,騰空而起,右手出掌,“砰”的聲響,兩掌相對,直直將秋風震飛退回數步遠,秋風頓覺對方掌力之強,遠超自己,遂屏氣凝神,不敢大意,那林木嘴角一抹詭笑,不等他動,腳疾瞬至秋風面前,雙手迭出,左進右攻,與秋風近身廝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