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姬沒有想到吳老夫人竟然說的是比酒,一張臉愈發的難看。不過比酒的確比動起手來要好多了。雖然自己麾下竟是些傀儡,但是製作這些傀儡也耗費了她不少時間,要是真被白珞這圓毛畜生打碎了幾個,自己也不划算。
巫月姬冷冷看了吳老夫人一眼:“要怎麼比?”
吳老夫人一笑:“簡單,按青幫規矩,你要能比我先喝完就算我輸。”
巫月姬從桌上端起一碗正準備喝,卻又忽然頓住了,皺眉看著碗裡清亮的酒。
吳老夫人淡淡一笑:“巫月姬難道還怕我在酒裡下毒?那不如你喝我面前的。我喝你那邊的?”
“不用。”巫月姬淡到端著那碗酒一飲而盡。
吳老夫人一笑,也端起自己面前的酒頭一仰將碗裡的酒都倒入了自己喉嚨。
偌大的玉湖宮裡只能聽見巫月姬與吳老夫人喝酒與放下酒碗的聲音。兩個人都是隻管將酒往自己肚子裡倒,一碗接著一碗,兩人的速度不相上下。
吳老夫人與巫月姬同時端起第八碗。莫說是八碗酒,除了薛惑那種能喝一湖水的,就是八碗水也能喝得人想吐。
吳老夫人與巫月姬身形同時晃了晃。吳老夫人將碗往地上一砸,伸手就去端第九碗。巫月姬也不甘示弱,端起第九碗酒灌進自己口中。但巫月姬第九碗酒只喝了一半,就猛地吐了出來。
巫月姬將剩下的半碗酒扔在地上:“有毒!”
吳老夫人此時已經將第九碗酒喝盡,“噗”地一聲噴出一口血來!鮮血噴在她的衣襟上,和空了的酒碗裡。吳老夫人將嘴角的血跡擦乾淨,抬了抬手裡的酒碗:“你輸了!”
“阿孃!”吳三娘大驚,伸手扶住吳老夫人。“解藥!解藥呢!”
吳三娘伸出手在吳老夫人懷裡探著,吳老夫人一把抓住吳三孃的手:“不用找了,此毒下在九個碗裡,少喝一碗都不會有事,但若是喝夠了九碗,那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吳老夫人看著巫月姬,露出了一絲快意:“我躲了這許久還是被你們找到。這星盤我任何人都不會給!這是聖物也是災難。你們任何人都不會找到星盤在哪?這個秘密只能跟我老婆子一起埋進土裡!”
巫月姬面具後的眼睛透出怨毒的神色。自己竟然著了這個女人的道!還以為這個女人只知自己苟且偷生連自己女兒不要,定是根軟骨頭,沒想到竟然骨頭這麼硬!敢這樣對自己下毒!
酒氣與藥氣一齊衝擊著大腦,讓巫月姬喉頭一陣腥甜翻湧。她身懷火靈珠,這毒沒那麼容易要了她的性命,但她中了毒靈力不濟,面對薛惑白珞等人立時落了下乘。巫月姬一聲怒呵:“廣白!”。
她身後一個帶著風帽,帶著銀色鐵面的人走了出來。當先拿出玄月聖殿的回生丸,放進巫月姬的口中。
元蒼朮站在陸言歌身後,見到曾經的摯友,藏在袖中的手隱隱發起抖來。
一顆藥丸下去,巫月姬這才臉色稍霽。驀地巫月姬似乎想起了一事,看著吳老夫人面色一變:“不對,你是魔族,怎會這麼輕易的死去?紅隼!”
紅隼猛地向吳老夫人撲了過去。白珞手裡金光一閃,虎魄尚未現行,倒是一旁的宗燁先動了起來。
“我來。”宗燁聲音極淡,瞬息間紅蓮殘月刀就向紅隼劈了下去。
巫月姬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把人給我帶過來,要活的!”
吳三娘將手中的劍一指:“誰敢!”
青幫與玉湖宮的弟子同時將劍拔了出來。夕陽霞光之下,玉湖宮的漢白玉地板上泛起一片鱗光。
廣白身形鬼魅從巫月姬身旁一閃而過,似一道暗影朝吳老夫人襲去。可廣白才走出兩步,空中一雙離虛鴛鴦鉞朝著廣白削了過來。
元蒼朮一襲白衣白髮,雙手各持一柄利器架在胸前:“廣白,我們許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廣白冷道:“自秦艽去世的那天起,我與你已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