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壘回到房中將白珞散亂的鬢髮綰去她的耳後。她飲過酒臉色有些紅,少了冷意讓她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鬱壘咬破手指輕輕點在白珞的眉宇之間。
他不管什麼至純至善的靈魂。這是姜九疑的一面之詞。莽骨神不被神族靈力所傷卻害怕他的煞氣。他至少要試試。
鬱壘咬破自己手指輕輕點在白珞的眉間,他淡聲道:“引魂。”
陸玉寶與賀蘭重華守在門外。休屠澤的夜裡極涼,陸玉寶靈力不濟站在那冰冷的沙地上冷得跳腳。賀蘭重華瞥了陸玉寶一眼:“你別跳,擾了聖尊掉的是我的腦袋!”
陸玉寶一哂:“你們魔族不是有不死之軀嗎?那腦袋掉了能接回去嗎?”
賀蘭重華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看了眼陸玉寶:“我現在有辦法讓你入魔,要不你先入個魔我砍了你腦袋試試?”
陸玉寶不依不饒地問道:“那到底會不會死?”
賀蘭重華雙手抄在袖子裡面咕噥道:“那倒是一時半會兒死不了,醫治得當說不定還能活。”
陸玉寶嘆道:“砍個頭都不死,也難怪那些修士忌憚。你知道朱厭獸嗎?白燃犀曾就告訴我,朱厭獸並非兇獸,甚至沒傷過人。但就因為他不懼靈力術法,這才讓崑崙忌憚被關在了崑崙墟第九層。”
賀蘭重華感嘆道:“這崑崙都有如此不平之事,遑論人界?現在那朱厭獸還在崑崙墟嗎?”
“現在?”陸玉寶抬頭看了眼空中圓月:“現在應該在玄月聖殿給元宗主暖床呢。”
“哈?”賀蘭重華嘴巴張得宛如能放進去一個雞蛋。
陸玉寶嫌棄地看了眼鬱壘的院子:“在感情方面不開竅恐怕就是我們家神君和你們家聖尊了。也是奇了怪了,兩根木頭還非要綁在一起。”
賀蘭重華道:“你可小點聲吧,我們家聖尊在引你們家神君元神呢。被聖尊聽見你也不怕引岔了。”
“糟了!”陸玉寶心裡“咯噔”一跳,渾身血液都凝固了一半。他也顧不得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了,趕緊往院子裡跑去:“不可引元神!!”
賀蘭重華被陸玉寶嚇了一跳:“你幹什麼!腦袋不要了!”
陸玉寶猛地衝進屋中,鬱壘的指尖已經放在了白珞眉心。陸玉寶心中一涼趕緊說道:“聖尊快跑!”
“什麼?”鬱壘皺眉看著陸玉寶。
下一刻,勿須陸玉寶答他,他也知道陸玉寶在說什麼了。
只見休屠澤風沙驟起,幾乎要將鬱壘那小院子拔地而起。院子中裝得隨意了些的磚瓦和籬笆紛紛飛上了天際。
風中虎嘯傳來,像是雷鳴一般震得大地顫動。
鬱壘驚愕地回頭看著白珞。只見白珞身後金光乍現,“轟隆”一聲整面牆向後倒去,碎成一地磚瓦。
那金光之中一隻巨大的白虎在空中出現。那白虎右側縈繞著黑氣,莽骨神攀附在白虎身上若隱若現。白珞真身繞著黑氣,宛如一尊邪神!她那雙紺碧色的瞳孔就似幽冥鬼火,能燃燼天下惡鬼!
白珞一伸手,虎爪搭在榻上。鬱壘駭然地看著白珞。白珞又往前一步,一爪子把鬱壘摁在地上。白虎那如八仙桌般大小的頭顱湊近了鬱壘。她一個鼻尖就能抵鬱壘的一個腦袋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