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玄晁終於見到了被白珞抓住的“嫌犯”。那嫌犯與畫像上的人有幾分相似。那畫像嫌犯原本就是玄晁自己畫出,為了不讓人受這平白無辜的冤屈,特意隱去了所有細節。哪知這世上當真能找到這樣平平無奇的一張臉?
不過這張臉上的眼眸卻是一雙金眸。這金眸原本是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愣是被弄得拉聳成了一雙平平的眼角。
薛惑那雙好看的桃花眼都快成了死魚眼,面色當然也沒好看到哪去。薛惑被綁在府衙門前,姜輕寒拎著繩子站在一旁。
薛惑微微抬起一點嘴皮子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姜輕寒好玩是吧?你看不出白燃犀是故意整我?”
姜輕寒笑得歡暢:“我覺得這主意不錯。”
眾人用腳趾頭也能猜出這玄晁有問題。但若冒冒失失直接去拿人,只怕打草驚蛇問不出個究竟。何況雖然這挖心之事奇怪,但也不能就此說明玄晁與天裂有什麼關係。
最簡單的辦法便是藏在大牢裡,等著下一個問斬死囚被害時看個究竟。
薛惑一雙金色的瞳仁翻了一個白眼:“潛進一個知府大牢用得著我扮死囚?白燃犀根本就是故意的!”
姜輕寒將薛惑的眼角按了一按:“你小心點,眼睛別動太厲害,否則就露了餡了。”
這老龍妖平日裡把他們幾個人早就來來回回不知得罪了多少次了,現下得著機會坑他一坑,當真是大快人心。
府衙大堂上,玄晁當然知道堂下的人不是什麼挖心的嫌犯,但礙於全兗州的百姓都圍在周圍只能硬著頭皮審。那人只要否認或是拿出些別的能證明自己清白的東西,他放了便是。玄晁一拍驚堂木問道:“你是何人?”
薛惑跪在地上張口道:“啊啊啊,啊啊啊啊。”
“???”玄晁頓時慌張道:“你……你是個啞巴?”
薛惑點點頭:“啊啊啊。”
玄晁萬萬沒想到薛惑竟然會是個啞巴,這倒該讓他怎麼審?怎麼才能找著理由把這個人放了?
玄晁硬著頭皮揮揮手,讓石頭拿了筆墨來給薛惑。玄晁道:“我問你你寫的便是。先說你是何人?”
薛惑盯著手中的筆,又看了看鋪在地上的紙。隨後他提起筆,在紙上畫了個圈。“啊啊啊。”薛惑又張口叫了幾聲。
“……”玄晁:“你不識字?”
薛惑又點點頭。
玄晁嘆道:“既然這樣我便問你。你是否殺了那些死囚?”
薛惑遲疑了一下,抬頭在人群中尋了一圈,正好看見白珞一雙紺碧色的瞳孔冷冷看著他,還挑了挑眉。薛惑只好回過頭,大義凜然地點了點頭。
玄晁:“……”
見了鬼了,竟然還有上門找死的?
玄晁害怕薛惑沒有聽清,重又問了一次:“雖是死囚,但問斬是定了吉時的。在吉時之前殺了他們,那也算是死罪。我再問你一次,那些死囚是不是你殺的?”
薛惑又重重地點了點頭,眉宇間盡是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