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走到廣白所住的守陵人小屋前頓時頓住了腳。
還在小屋門前就聞到一股難聞的腐臭味。
元蒼朮陰沉著臉走進小屋,一把推開了小屋的木門。
這是三十五年裡他常常回來的小屋。
自從元秦艽入魔之後,元白英受不住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也成了封堆冰棺中一具冷冰冰的軀殼。廣白也自請守陵。元蒼朮臨危受命擔綱玄月聖殿宗主。
接任宗主的第一件事就是面對扶風眾人的質疑。
老宗主喪命,代宗主入魔,若不是元蒼朮一雙離虛鴛鴦鉞還能服眾,只怕玄月聖殿當時便散了。
一夕之間,玄月聖殿再也沒有了歡笑。沒有元秦艽在葡萄藤下的身影,也沒有了元白英笑罵聲。
元蒼朮在一夜之間被迫成長。
那時他孤身一人撐著玄月聖殿,在最難熬的時候總是會來封堆的守陵小屋裡與廣白喝上一盅酒。
現在的小木屋裡還是元蒼朮常來時的模樣,甚至桌上的小泥爐上還擺著半壺沒喝完的酒。
三十五年,元蒼朮從未想過廣白會背叛玄月聖殿。
眾人走進小屋,那腐臭味太過明顯,很快就在小屋的櫃子裡找到了腐臭味的來源。
一個竹筐裡裝著一具小小的腐爛的軀殼。
謝謹言大驚:“這……誒?這個會不會是月靈兒失蹤的那個死嬰?”
若不是謝謹言提醒,白珞就快忘了月靈兒的事情。
在聆音閣,薛惑被誤認為殺了聆音閣數人就是因為月靈兒的死嬰突然復活變成了邪祟。
復活的死嬰?
白珞微微蹙眉對姜輕寒說道:“去看一下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姜輕寒探查了一番眉頭越皺越緊:“他脖子上有北陰火煞!”
北陰火煞?一個嬰孩?
“月靈兒之前說過,這個孩子是周凌恆的,周凌恆不會是魔族。”
“但是讓一個死嬰入魔是什麼道理?”
“誒!你們快來看這裡!”謝謹言從柴房裡走了出來,沾了一臉的草木灰,一張臉黑乎乎的。
在眾人都在小木屋裡探查是,謝謹言將院子裡其他地方掘了個遍。他手裡拿著半張未燃燼的牛皮紙,上面隱約看得出符咒的一角和未燃燼的幾個字。
“復……什麼……活?”謝謹言皺眉道:“這什麼東西啊?難道是什麼復活術?”
白珞冷道:“這世上沒有什麼復活術。人死入輪迴轉世,神歿灰飛煙滅,就這麼簡單。若是有復活術,這世道便亂了。”
“也不一定。”姜輕寒說道:“雖說生死人肉白骨不行,但附在某樣東西上化出人形的妖孽卻是有的。”
“精怪邪祟確能修成人形。”白珞看著竹筐裡小小的嬰孩:“但是這個?時間不夠吧。”
姜輕寒從嬰孩體內剝出一顆靈珠:“他時間雖不夠,但若是有人用了別的方法呢?”
“靈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