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觀察室,李也和葉夢影站在單向透視玻璃前,能非常清晰的看到另一側審訊室裡的卡爾和副科長周權。
“組長,卡爾是我們抓的,不是應該我們來審問他嗎?可為什麼這次是由周副科長進行審訊啊?”葉夢影趁著副科長周權剛進審訊室還在整理資料的空當,面露疑惑地問李也道。
“這是科長的意思,說我和水生是朋友,怕我在審訊的時候可能會情緒失控。”李也聳聳肩回答。
“那組長你會嗎?”葉夢影好奇地問。
“當然不會。”李也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搖搖頭,隨後又語氣輕蔑地道:“怕我情緒失控,其實只是科長的一個藉口而已。”
“藉口?”葉夢影不明白李也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啊!科長其實不過就是想讓周副科長來審卡爾而已。”
“這是為什麼?難道周副科長他有什麼特別的審訊技術。”葉夢影一邊問,一邊眨巴著大眼睛又重新上下打量了周權一番。
可最後葉夢影不僅沒看出什麼來,反而覺得周副科長氣質太過文雅,怕是未必能震懾住卡爾。
“呵呵!你想多了!”李也瞧見葉夢影略顯天真的行為,不禁輕笑了一聲。
隨後李也又收斂起笑容,很是無奈地道:“其實科長就是想讓周副科長在愛德華伯爵的這個案子裡插上一腳,好最後能夠分一杯羹。”
“什麼啊!怎麼能這樣?”葉夢影沒想到科長劉永強讓周權審訊卡爾的真正原因竟然是是這個,這讓葉夢影頓時大為氣憤,周權什麼事都沒幹,竟然就白白分去了他們一份功勞,這對於忙碌了這麼多天的他們來說,是不是也太不公平了點。
“其實也沒什麼,等你工作久了,就知道這種事情很正常。”李也看到葉夢影一臉憤懣的表情,不由有些惆悵,曾幾何時他也像葉夢影一樣,很看不慣這種“無恥”的做法,但現在他卻已經習以為常了。
然而聽了李也的勸解,葉夢影卻依舊氣鼓鼓的股著個腮幫子,還不無惡意地揣測道:“那為什麼科長不把這份功勞給別人,就唯獨這麼關照周副科長,難道他們是親戚關係嗎?”
“那倒不是!”李也搖搖頭,跟著稍稍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事先宣告啊!我也只是聽說!科長再過半年可能就要升到高層去了,依照科長的意思當然是希望周副科長他的這個老下屬來接他的班,可問題是周副科長是文職出身,沒什麼拿得出手的資歷,而且上頭好像為了避免局裡形成小圈子,有意從別的部門調人到我們科來,因此最近這段時間,科長一直都在幫周副科長搞業績。而我們這次調查的這個愛德華伯爵的命案,是上頭非常關注的一個案子,所以科長當然也不會放過這麼好一個讓周副科長露臉的機會。”
就在李也和葉夢影兩人說話間,副科長周權已經完成了準備工作,正式開始了對卡爾的審訊。
透過審訊室中的監控系統,李也和葉夢影可以清晰地聽到卡爾與周權之間的對話。
而與李也二人預想的不太一樣的是,或許是知道證據確鑿,再怎麼狡辯也無濟於事,是以卡爾竟然一上來就非常光棍的承認了自己的所有罪行。
但這也讓葉夢影感到更加氣憤了,因為這下週權真的是等於白白摘走了他們的勝利果實。
不過從卡爾對周權的敘述中,李也和葉夢影也得知了愛德華伯爵一案的整個經過。
案件的開端,是從陳水生主動聯絡卡爾開始的。
當然陳水生一上來並沒有直截了當的向卡爾提出聯手殺死愛德華伯爵的計劃,因為一個陌生人開口就說要和你合謀殺人,任憑是誰都不可能答應的。
是以當時陳水生是透過想與卡爾一同做買賣的藉口,與卡爾搭上線的。
說實話若是放在往常,以卡爾奸猾謹慎的性格,多半是不會與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商談生意的。
但巧就巧在,陳水生碰上了一個非常好的時機,在陳水生找上卡爾的時候,卡爾恰巧因為投資失敗賠了族裡的很多錢,甚至損失的金錢數目之巨都足以令愛德華伯爵得知後,直接將卡爾給就地活埋了。
因而當陳水生拿出了一個非常誘人的提案之後,卡爾只短短思考了幾個小時,便同意與陳水生見面詳談。
當然事後卡爾回想起來,陳水生在那個時候找上他,顯然不是巧合,而是陳水生一直都在暗中關注他,在發現他投資失敗後,便立刻趁機找上了門。
雖然陳水生的真實身份並不是商人,但身為一個賞金獵人,陳水生認識的富商卻不少,所以透過陳水生的牽線搭橋,再加上一些小小的手段,陳水生在與卡爾剛接觸那會兒,還真的幫卡爾賺了點小錢。
故而嚐到甜頭的卡爾在於陳水生來往一段時間之後,便逐漸放下了戒心,與陳水生熟絡了起來。
眼見時機漸漸成熟,陳水生終於也向卡爾表露了自己的真實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