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對勾月,悔恨知乎少。
苦心養育兒,吾卻不著調。
非是不想專,聖賢太難嚼。
搖頭又晃腦,直叫腦殼爆。
稍加不留神,皆數全忘了。
說實話,李昊本意還真想寫點悔過自新的東西,低頭認個錯來著。
可越尋思越憋屈,越尋思就越是屈得慌,就暴露出本真,便有感而發了。
隨之,格律也由五個字的變成了七個字的。
師尊遷怒聖咆哮,動輒頑劣大不孝。
忐忑堆縮面朝壁,悲慟對牆低聲嘯。
天生我材必有用,不必死板禁錮教。
五更讀書皓月畢,有幾身板吃得消?
臣自知曉斤八兩,從未傲恃比天高。
雖沒寸功於社稷,也不論政上早朝。
扶持百姓務實事,心繫子民誠可表。
悖逆之事僅學問,衣冠冢立心昭昭。
想起作詩的情形,李昊攆了攆手上的血泡。不由又是一陣酸楚。
他又何嘗不知學問的好處?
可明明很上進,明明很好學,他們為什麼總說自己是異類?難道只有書中記載的才是學問,自己從石頭上看到的就不是學問了嗎?提出個新課題就是異類?
“靠!老子就是異類,就是與你們想的不一樣,怎麼了!”
想想老師們敷衍自己的情形,李昊就覺得堵得慌。說實話,打小的障礙,他是真心的過不去。
“您吶您,總是一根筋。若不是閣老替您兜著,您這太子位八成早就廢了。身為儲君,做事總是隨心所欲的可不行啊。這有時候啊,彎子咱也得繞繞哈,畢竟還有那麼多人看著呢不是?”
俯下身子,檢起那團皺巴的不像樣子的黃紙,勾乙又好言哄勸了一番。
“他們愛咋看咋看,本宮不在乎!”
“您不在乎,可有人在乎!大王窺視太子位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寶座被他得了去,您可就有罪受了!”
提起太子位,李昊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太子若是做不成了,自己那些個想法不就全泡湯了嗎?
“……那你說咋辦,已經都那樣了。”
“若想改觀嘛,也不是沒有辦法。”
“……”
“呶,眼前就有個好去處。”
衝著沈辰鄴的府邸努了努嘴,勾乙會意的挑了挑眉頭。
“你那意思,是要本宮……”
勾乙無非想讓自己放下芥蒂,認了沈鈺這個師父,藉此來討得老爹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