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
我說你灌倒了他,讓他只能睡在咱們家。
“不,”阿東說,“我要把他拖到走廊裡,拖到門外去,凍死才好!”
“你能不能成熟點兒?”我嗔怪的瞅了他一眼,矮下身體試圖去拽他,但是他紋絲不動,倒是睜開了惺忪睡眼,然後看見是我,試圖把我摟進懷裡。
“親愛的,是你!”
他嘴裡喃喃,我還來不及反應,阿東早又一把拽起我來,然後又結結實實給了他一拳。
“我讓你親愛的。”
他說。
我站起來,覺得完全hlod不住如今的場面,只好打電話給蘇老太,希望她能派人來把自己的外甥接走,但是蘇老太咯咯直笑,說“我不管”,就掛了電話。
阿東衝我揮揮手,說你去睡覺,我來搞定。
我說你絕對不能把他扔門外去,那不是我們的待客之道。
阿東滿口應承,於是我返身回到阿東的臥室裡,把孩子推進我的房間,也許這一天實在是有夠累,很快,我就沉沉跌入夢鄉。
第二天一清早,等我醒來時阿東和康生都還沒醒。傭人進來以後嚇了一大跳,說這是怎麼回事兒?我朝她作了個無可奈何的動作,然後趕緊去忙梅森,傭人抱怨著收拾那一堆杯盤狼籍,當然也抱怨了阿東不該跟客人喝得爛醉。
“像個酒鬼一樣!”
我十分贊同她這個說法。等一切都收拾得差不多時,康生率先醒來,他疑惑的問我昨天晚上究竟都發生了什麼。
我說沒,你喝醉了,他也醉了。
我指指阿東,“你知道的,”
我朝他秀了一下我的肱二頭肌,“我實在沒有力量把你從地板上拉起來。”
他露出寬厚和了然的微笑,而這時阿東也已經起床,他滿臉陰鬱的站在客廳的入口處看著我跟康生說話。
康生順著我的目光找到了昨天晚上自己自以為是的酒友,然後熱情的走過去跟他說“odmoring.”
阿東冷著臉,顯然對他的熱情並不十分感冒,這倒讓這個美籍華人感覺到十分詫異,他又轉身看向我,說“如果我昨天晚上真的因為喝多了酒而有什麼失態的地方,請你們一定要原諒我。”
我朝他點點頭,自然挽留他用過了早餐再走,但他回頭瞄一眼阿東,說“顯然,這裡有人並不十分歡迎我。”
他說他要告辭,俯下身子親了梅森一口,我把梅森遞給傭人,我覺得依禮我應該把他送到門口,到門口時這傢伙又朝我張開了自己大鳥一般的雙臂,然而阿東主動投入了他的懷抱,跟他說了白白,順便將他推了出去。
康生聳聳肩膀,跟我作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我跟他點點頭,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電梯裡。
“你今天不要去上班了。”
“怎麼?”阿東抱著肩膀,冷冷的看著我,“怕我耽誤了你的好事?”
一夜之間,他渾身似長出尖利的長刺來。
“阿東,你再這樣跟我說話,我們沒有辦法共同生活同一個屋簷下。”
我十分惱火。
“那你跟誰才可以共同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他嗎?渾身是毛的長毛鬼?”
他的憤怒似乎比我的還要甚。
“阿東,我真不明白你究竟在氣些什麼。是因為高天成嗎?”
聽到“高天成”這三個字,他總算短暫的安靜下來,刀條臉這時很不合時宜的加了一句,“我看那個老美還蠻棒,太太,說實話,你也要為自己的以後打算。”她轉而面向阿東,“阿東,你早晚要結婚,那時候你嫂子也應該有自己的歸宿,她還年輕,女人都需要有個歸宿,我看那人還蠻好。”
“他哪裡好!”阿東臉色像要殺人,“你試過了?他床上好還是身體好?你只跟他見過一面就說他好,你還想不想幹了?”
刀條臉為之氣結,翻了翻白眼退了出去,但是邊走邊嘟囔,“這都什麼社會了?難道你想讓太太被綁在高家一輩子?一輩子守活寡?”
聽到她說“守活寡”三個字我臉騰就紅了起來。
“你還別說,你話還真有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