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很快到,這是第二次,第一次的時候他也是那樣抱著我,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
“別睡!”
他的呼吸聲跟我耳邊的呼呼的風聲一樣。
“別睡!”
我點點頭。他的手呢,我胡亂去捉他的手。
“我在
,我在。”
他說,嘴唇湊近我的臉頰,我感覺他略帶冰冷的嘴唇和熱烘烘的氣息,我安心的閉緊了眼睛。一切都變得模糊而悠遠,冰冷的器械,嘈雜的人聲。
“張若雷。”
我輕微的呻吟。
“我在我在。”
一雙溫暖而纖長的大手,溫柔覆蓋上來。接著,眼皮變得沉重,我動動手指,感覺兩人面板肉貼肉的溫暖。
那溫暖讓我心生安慰,我長嘆出一口氣來,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夢裡,見到張若雷,他就站在我床邊,臉上沒有表情,我翻身起床,朝他一步一步走去,但不管怎麼走,離他永遠都是那個距離,我有點兒急,著急邁步朝他走過去,但就是碰觸不到他。汗從額際滾滾而下,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我只好停住,可是停住他仍舊跟我那個距離。
“張若雷。”
我喊。只好又朝他跑過去,但他跟我始終就是那個距離。
我一激靈,攸然間睜開眼睛。並不雪白的病房,對面電視開著,但應該沒有人看,演一部清宮宮鬥戲,女演員因此而一戰成名。淡黃色護理簾半拉著,旁邊則趴著一個女人,見我清醒過來,那人抬起頭,睡眼惺鬆,我一看,是萬茜。
我勉力支撐起自己的上半身,萬茜站起來,聲音有些啞,應該是守了我一宿。
“別動。”
她說,
“醫生說讓你保胎。”
“保胎?”
我小心翼翼的躺回去。
“對,保胎。”
我喃喃自語,心裡則在盤算,我這個年齡,應該算是高齡產婦了吧。
“張若雷。”
我握住萬茜的手,眼睛裡閃亮期待。
“他出去了。”
萬茜說,“一會兒就回來,你別耽心,好好養胎。”
“養胎。”我無意識重複她這一句話。
“蕭晗......”
“蕭晗去辦旁的事了,市裡開過了會,動作很快算了,這些事跟你說幹嘛,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把身體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