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晌,身後還是毫無動靜。我不小了,也該懂得有時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於是再不期冀那個看起來遙遙無期的答案,果斷起身、下床、洗漱,一氣呵成。換好了衣服下樓,早餐早已準備妥當。
他尾隨我而至,頭沒梳臉沒洗,張福生皺眉,說也不去洗把臉。
“太困了。”
他打著呵欠。
“那回去再睡吧,睡醒了再說。硬撐著幹嘛?咱家沒那麼多的講究。不過一會兒興許有人拜年來,罷了,我可以說你出去給別人拜年了,回去睡吧。”
張若雷如蒙大赦,可憐兮兮瞅我。
“瞅我幹嘛?我又不困。”
他見我不走,也沒動。坐我旁邊,拿起筷子,看看什麼都沒什麼胃口的樣子。我也沒什麼胃口,但怕我媽看我這樣子擔心,勉強吃了幾口。
吃完飯我媽逮到一個機會把我拉到一邊,神秘兮兮說有件事兒媽得跟你說。
我說您說。
我媽說在人家家裡,你要節制點兒,這樣多不好。讓人看見有點太不成樣子。
我大惑不解。
要節制什麼?
卻又突然之間電光火石。
“媽......”我語塞,不知該怎樣解釋才不尷尬。
“我......”
我媽一副洗耳恭聽,一切瞭然於胸的樣子。
“我們其實......”
然後我見張若雷正在樓梯上含笑不語,我恨不能讓自己倆眼珠子變成
兩枚小型炸彈,隔空打過去就能把他炸得粉身碎骨。他飛奔下來,扯我就走。
“媽,我們注意,下回一定注意。”
“張若雷。”
他扯我越走越急。
“你媽就不像我爸,你知道我爸問我什麼?”
“什麼?”
說話間我們已經上樓到了臥房門前,他擰開門,我隨他進入。
“我爸說如果你已經有了身孕才需要節制點兒。”
“張若雷!”
我起身欲走,真不想跟他背這黑鍋。他哪肯就此罷手,一把把我扯了回去。
“傻啊,”
他在我耳邊輕聲說,“這時候越描越黑,反不如不解釋順其自然來得好。”
“起開。”
我臉變了顏色,經歷昨天中午一事,我覺得跟他之間有了莫名的隔閡和疏離,我不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我或者可以裝聾作啞,但絕對不是現在。
他見我真生氣,早沒了剛才的孟浪。我卻不等他反應,早三步並作兩步朝房門口走。以為他會拉住我,但他沒有,以為他會追出來,也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