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尚珂蘭話音剛落,華凌就勾唇一笑,與她一同停下腳步,纖長的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顎,明亮清潤的指甲緩緩陷進她的肉裡,與之前李側妃在她臉上留下的印子重疊在一起。
雖然華凌並未用力,可如此輕佻之舉,還是讓她心裡有些不舒服。
清冷的眸子看了尚珂蘭一會兒後,華凌才悄悄湊近她耳邊,低聲說道:“我只是想看看,不是這後宅之人,到底能不能走出這後院。”
她看似說的不慢,實際上很快就從尚珂蘭身邊抽離開去,笑著對他又道:“況且,你跟我們很不一樣,知道為什麼花萼死後,這些奴才卻不跟著你麼?”
這種別人什麼都比自己清楚,而自己卻一無所知的感覺真的很弱讓人討厭,尚珂蘭有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頓時,她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華凌則繼續解釋道:“因為殿下吩咐過來,讓和管事照顧你,卻並有讓和管事給你安排下人,所以,在這後宅中,你註定是一個人生活,不會有人來幫你。”
此話一出,有那麼一瞬間,尚珂蘭幾乎有些懷疑這華凌是不是尉瑾派來故意接近自己的。
不然她為何要跟自己說這麼多?難道真的只是她一時間的興趣使然麼?
不等尚珂蘭再說話,華凌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後若無其事的和她擦肩而過。
只是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華凌留下一句:“明日榮媛堂,你與我坐一處。”
這句話極輕,幾乎沒有看見她嘴皮子怎麼動過,若不是尚珂蘭離得近,便連她噎也是聽不見這聲音的。
等尚珂蘭反應過來的時候,華凌已經帶著一大群奴才離開了這裡。
驀地,尚珂蘭雙眸微眯,站在原地目送她離去,隨即,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荷花池的方向。
那裡,葬著一個剛剛死去的人,不知道花萼的屍體被人發現後,會不會跟婉兒一樣,到最後只有一床破席子裹了扔去亂葬崗?
尚珂蘭搖了搖頭,從池面上收回目光,轉而朝聽雨苑走了過去。
不管華凌方才對自己說的話有幾分真假,她都不能全聽全信,那女人輕易便可以將花萼救上來,可她沒有,而是任由花萼在池水中淹死。
這華凌十分危險,她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的,但眼下,她只能從華凌這裡獲得有關如何從皇子府逃出去的訊息,還得與華凌小心周旋一番才行。
只是,瞧花萼與華凌,還有其他侍妾的模樣,她們對李側妃似乎諱莫如深,十分顧忌,可見李側妃在這皇子府中,跟這些侍妾是不同的。
難不成,她掌握了侍妾們的生殺大權麼?
越想越覺得這後宅複雜,尚珂蘭搖了搖頭,沒再讓自己越陷越深,回了聽雨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