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是陳玉松慣用的說話方式,但靳啟嵐跟在他身邊學了一些處理朝政的方法,便也從中受益,把這些於他有利的東西學了過來。
不過,平常他卻是不會用的,縱然靳言堂是他父皇,但靳言堂更是這大周的皇帝,身份尊崇無比,即便靳言堂是他兒子,那也需要小心行事。
見靳啟嵐如此回答自己,靳言堂眸中不禁露出明顯的讚賞之色。
他伸手,溫柔的撫摸著他的頭髮:"啟嵐,這天下的皇帝便由你來做吧,父皇不會把這大周的爛攤子丟給你。"
這句話有些令人費解,一時間,陳玉松和靳啟嵐都有些愣住了,不知道他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但靳言堂只如是對靳啟嵐說了這麼一句後,便緩緩起身向門外走去,轉身時,他的聲音不重不輕的朝陳玉松傳來:“馬車還在外面吧?朕先回宮了,至於你打暈朕的事情,朕會好好跟你算賬的。”
只等靳啟嵐回過神來時,靳言堂已經去到院門,推門而出了,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善堂裡。
一輛馬車從善堂駛了出去,真可謂來得快,去的也快。
此時,馬車上。
靳言堂臉色逐漸趨於蒼白,額頭上也冒出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只見他俊眉緊皺,眼裡露出痛苦之意,便連呼吸都粗重了許多。
他指尖微顫,緩緩掀開上衣,只見他渾身的紅點不知不覺間又蔓延開了,在腰間往上一寸的地方,包括後背一圈,新增了不少紅點。
“唔!”
體內彷彿有千萬根針在刺疼著他的內臟似的,靳言堂忍不住痛苦悶哼一聲。
這種痛苦一直等馬車到了皇宮後才結束,而剛才冒出來的那些紅點也都由淺色轉變成了正紅色。
靳言堂匆匆闖入了養心殿,將門“砰”的一聲關上,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昏暗的房間內,門窗緊閉,他緩緩伸手看了看,試圖運用內力,但體內一旦有真氣運轉,那種疼痛便更加劇烈,彷彿有刀子在裡面割開他的面板似的!
“主子!”
突然,一道暗影從天而降,忽然出現在靳言堂面前。
這人身高七尺,眼睛蒙著一根黑絲帶,似乎看不見,但他卻準確的握住了靳言堂的手腕,並在他胸膛快速點了兩下。
“主子,您不能再運功了,否則便是屬下功夫再好,也會護不住您的心脈的!”
這人說著,彎腰將靳言堂扶起來,帶著他在床上坐下。
靳言堂呼吸虛弱了幾分,但臉上沒再露出痛苦之色,他只淡淡的瞥了這人一眼:“朕身邊的暗衛走的走,散的散,不是已經許諾過你自由了麼?你還回來幹什麼?殷十三。”
殷十三搖搖頭,自嘲般輕笑著道:“屬下回了寧州,本想歸隱田園,未曾料到竟被仇家尋仇,下了一雙眼睛,不過這也好,屬下倒是徹底明白了,一日做暗衛,便終身是暗衛,還是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適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