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靳言堂身邊的暗衛,他曾刺殺的目標或者刺客,那都是來頭不小的人物,得罪了他們,想要平靜生活,根本是異想天開的事情。
聞言,靳言堂便平靜的看了他一會兒,而後緩緩說道:“若非朕足夠了解你,只怕朕現在應該讓人斬了你比較妥當,說不定你已經被外面四國中的人買通了,故意潛伏在朕身邊做奸細。”
這個猜測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但殷十三隻是玩味的勾唇一笑:“主子什麼時變的比過去還要多疑了?最近玉貴妃一直在外面張貼皇榜,為您尋醫,您就好好在養心殿裡將養幾日,屬下給您護住心脈,您總能撐過這一劫數的。”
在外面過了幾年日子,殷十三面對靳言堂的時候,早已沒了過去那般恭敬和畏懼,言語之中帶了些輕浮之意。
這樣的人做暗衛,是靳言堂所不允許的。
只不過,現在的他不願意再為這種事情糾結。
待殷十三話音一落,他便淡淡的看了殷十三一眼:“也罷,你去告訴雲清,讓他隨朕封國。”
雲清,雲家堡少主,自從晉國跟大周交惡以來,便已經很久沒有露過面了。
宮中有傳言,他其實是受了靳言堂的命令,一直留在欽天監跟大司馬研究著什麼。
見靳言堂吩咐自己,殷十三便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恭敬的對靳言堂點頭:“是,屬下這便去辦。”
暗衛從來不需要問為什麼,只需要去執行主子下達的命令就可以了。
待殷十三離開後,靳言堂緩緩起身來到衣櫃前,待從裡面拿出一件白色錦衣換上後,靳言堂又為自己梳頭寰發。戴好玉冠後,才起身朝外面走去。
他很少穿白色的衣服,這件衣服是以前尚珂蘭閒暇之時為他做的,她說自己穿白色一定很英俊。
午時,慈寧宮。
靳言堂身患重病,而且還是不治之症的訊息並沒有傳到慈寧宮來,是以太后並不知情,她以為靳言堂許久沒來見自己只是因為傷心過度,再加上國事繁忙,所以便沒有去打擾靳言堂,一直安心待在慈寧宮中。
自從尚珂蘭和蘭珂接連去世之後,這後宮便冷清了許多,甚至可以說,沒了人的後宮還能叫後宮嗎?
此時,太后正獨自一人坐在寢宮中用膳,身邊也沒要奴才伺候。
不知不覺過去幾年,她的頭髮已經變得銀白,臉上也蒼老了很多。
“母后。”
突然,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太后不禁渾身一震,手中的食物一下子掉在桌上。
“堂兒?”
她轉過身,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靳言堂,似乎沒想到靳言堂會忽然出現在自己身邊。
自從靳言堂做了皇帝之後,她們母子又因為尚珂蘭的事情有些隔閡,已經很久沒有單獨見面過了。
頓時,太后反應過來,趕緊放下碗筷,用繡帕擦了擦眼睛,待再向門口看去,見靳言堂還站在那裡,神色溫和的看著自己,太后才確定,這不是自己眼花了。
確定這一點後,天后驚喜不已,忙站起來朝靳言堂走去:“堂兒,真的是你!你說你來了怎麼也不派人通知一聲?有沒有用過午膳?來跟哀家一起吃飯吧,對了,哀家聽婉琴說外面很亂,你最近很忙吧?”
說著,她如小時候那般牽住靳言堂的手,帶著靳言堂來到桌邊坐下。
很難想象,以前那嚴厲難以相處的太后會變成如今這般溫柔慈祥的模樣,不知道是以前尚珂蘭的死還是靳啟嵐的出現改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