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越也是和她一樣的笑容,“你不是已經聞到了嗎?”
“是不是聞到了,就可以親?需要每次都先請示一下嗎?”
“隨便你。”蘇越抿著嘴偷笑了出來。
賀慎言立刻就湊上去,在她的臉上親了下來的同時,用力地深呼吸了一下,好小聲地來了一句,“太喜歡這股味道了。”
“你知道這種味道,是哪種植物散發出了的嗎?”
“薔薇,野薔薇對嗎?”
蘇越點點頭,“你差點又回答了一個錯誤的答案。”
賀慎言的手不安地抓著空氣,“你怎麼還不讓我哭?”
蘇越咬了咬嘴唇,搖搖頭,“我不想再控制你了。以後你自己想答案吧。”
一瞬間,那股混雜著烈日、泥土、雨水的清香就從賀慎言的面前消失了。他整個人也在瞬間平靜了下來。
“我好像真的感覺不到你了。”
“因為我現在就在你的面前啊,不需要很遠很遠的去感覺了。”
“可要是我不會怎麼辦?”
蘇越搖搖頭,“我也不會。我只會教大家分辨出誰是真正的敵人,其他的什麼都不會。”
“那我們倆一起學好嗎?”
蘇越的左手抓在右胳膊上,表情十分地疏遠,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往旁邊挪了挪,“你先放開我好嗎?沒有任務需要我的時候,我真的不想靠近任何一個男人。”
賀慎言立刻捂住嘴,哭了出來,“你真的一點機會也不想給我嗎?”
蘇越看著他的臉,同時在心裡看見了那個捏自己臉的男人,好半天好半天之後,輕輕地搖了兩下頭,自己也把臉轉過去,溼了眼眶。
“那個時候,媽媽正在離開。我想她一定是看見了。”
蘇越臉上的表情,在一瞬間顯得既絕望又呆滯。就像那天在媽媽的病房裡一樣,放佛周圍的一切,全都不見了。
她恢復成了一個好孤單好孤單的女孩子,瘦瘦的肩膀,要一個人挑起她自己的一生。
最害怕最孤單的時候,一隻男人用力的大手捏在了她的臉上,挑釁地笑了一下。
像你這樣,只要花錢就可以買到的女人,最好給我滾遠的。
賀慎言胳膊撐在扶手上,左手捂住嘴巴,閉著眼睛無聲地哭了好久好久。
他第一次感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沒有用,心疼得自己都可以看見那上面的斑斑印記,難怪她不想讓自己感覺到。
蘇越背過去的那張臉,淡漠疏離,真的不想再對任何人流露出,哪怕一點點的關心和擔憂出來。
她這半年,究竟是怎麼過的,才讓一雙提醒別人,周圍有危險的眼睛,不想在空曠中再去尋找任何的目標。
蘇越就那樣,用不安、慌亂、緊張、膽小的目光不停地掃視著四周。那雙靈敏的耳朵徹底關閉了,賀慎言肩膀聳動著,哭得快要背過氣去了,她也像根本聽不見似的。好久好久之後,她才回過頭去,只是瞥了一眼賀慎言,目光就趕緊移開了。
“我真的很想很想有一份,很安穩很安穩的工作。我真的不想再面試,再回答那些問題了。”
賀慎言又捂著嘴,抽泣哽咽了好久,終於鬆開了手,哭腔中全是愧疚,“謝謝你。謝謝你,謝謝還願意讓我再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