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婆子臉上掠過一絲冷笑,卻不再多話。
看了一會兒,曹銀竹嘆息道:“這些兔子好可憐!”
見胡婆子不言語,她搖晃著胡婆子的手臂,說道:“胡婆婆,你不覺得嗎?”
“是啊,我不覺得……它們是給你爹爹賺錢用的,賺來了錢,就可以給你好多吃的,玩的,什麼都有。”
“我知道,她們的皮毛可以賣錢,肉可以賣錢,也可以給堡裡的人吃。可我還是覺得它們可憐。”
曹銀竹看著籠子裡的灰兔,抖動著長長的耳朵,就和白雪一樣的可愛,她皺起眉頭,小臉上滿是苦惱。
…………
親隨本跟在他的身後,這時卻忽然快走了幾步,一邊彎下腰,一邊推開右手邊的門。
他抬步跨進門內,光線驟暗。
這是一間石室,對面有長及地面的布簾,親隨上前挑開,等他走入進去。
屋內堆滿了半人高的水缸,且裡面裝滿了水。
“過會兒叫大夥兒將水灑出去。”
“是!今日風輕,晚上即便他們要放火,也起不了勢。”親隨討好的姿態,笑容中夾雜著一絲敬服,但更多的是拼命掩飾的恐懼。“先生算無遺策,為此準備了三年之久,弟兄們每日操練,已將陣勢掌握,必不會叫賊人得逞。”
“哪怕是算無遺策的臥龍諸葛,也有失街亭這一遭。”他一臉唏噓。
屋中另有一扇木門,親隨敲了三下,這木門竟然發出咯吱咯吱的機關聲響,原來外表看似木門,門後卻連著一塊厚重的巨石,整塊巨石被機關拉扯,嵌入邊上的石壁洞穴,露出了乾淨的一處甬道。
大約行走了百多步,通道盡頭出去便是另一個空間。
這兒顯然拼接了幾處屋子,將牆壁打通了,餘了支柱,擺放著鐵架,鐵凳,吊鏈。地上有繩索,錘子,燃燒的火盆,鐵釺,與難以形容的一些古怪東西。
隨著通風口進出的微風,沒有不好的氣味,反而有一陣一陣的脂粉香氣,雜亂,繁多。
他一臉平靜地環顧四周,徐徐向前走動,親隨拿了一隻火把,然後舉著跟在他的身後。
隨著光圈移動,兩邊一根一根漆黑的鐵柱顯露在微光中。
忽然從鐵柱後邊的黑暗裡冒出來一張蒼白的臉。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呀!求求你了!”
這是一個年輕的女子,虛弱,萎靡,恐懼,在她蒼白的臉上,似乎連每一個毛孔都在顫抖。
他停下腳步,湊近過去,直到自己的鼻尖快貼到她的臉上,微微地聳動。
然後他的嘴裂開來,雙眼圓睜,身子打了個哆嗦。
“是了,好香,真的太香了……”
這女子雙眼淚目,尖聲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