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前,豪爾曼的貴賓包廂內。
透明的通話水晶不停的閃爍著光芒,一個男人正在向豪爾曼彙報著自己得到的情報。
“老闆,我已經派人查過了,這個安度確實很古怪。
我的人說在上個月的時候,好像是和人發生了衝突,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出過門,而且住的地方也是南區的麥克唐納區,我剛剛派人去找了我在地產局的朋友,查過了那間公寓的資訊。
令人奇怪的是,那套公寓明面上是他的父親留給他的,實際上背後的持有者是尤利西斯子爵的獨子,尤利西斯·託納利,而在上個禮拜的時候,這間公寓就被徹底的閒置,再也沒人住過了。
對了,之前發生了邪物事件也牽扯到了那幢公寓,還死了一個人,就是他的鄰居,也就是在這件事情發生過後,他就立馬搬到了北區的安蒂亞海景區,我查到了他的交易記錄,是一次性付清的!
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他好像是從那次遇到意外之後就發生了轉變,先是教會的羅伊祭祀收了他當學生,把他引薦到了教會,之後羅伊祭祀走後他便立馬去了主教會,被破格提拔為了審判者,很有可能也是羅伊祭祀臨走前安排的。”
豪爾曼耐心的聽完了手下的報告,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冷冷道,
“他究竟是從哪裡弄到的錢,還有,他和史考特的交易究竟是什麼?他之前來過拍賣場??”
水晶的另一頭有些猶豫道:“老闆,我有個還沒證實的訊息......”
“說!”
“是!有傳聞說託納利和安度的私交非常好,還為此帶他上過那艘著名的帕爾默號,可能就是在上面發生的事情,讓他後來有了錢去買下了安蒂亞的別墅,託納利應該沒辦法一次幫他掏出這麼多的現金。”
“之後的事情您也都知道了,他接手審判者的第一個案件就是達爾西的,之後他就自殺在了家中......”
豪爾曼默然了幾秒,突然將身前桌上的紅酒狠狠推開,下一秒鐘紅酒杯的碎裂聲與濺落一地的紅酒,便成為了豪爾曼暴怒的背景板。
“一個居住在貧民區的小子,怎麼可能結交到託納利這種人!他又是怎麼接觸到的羅伊!!最後在帕爾默號上又到底經歷了什麼!?達爾西為什麼會自殺!!你什麼都沒查清楚,也敢來和我彙報!??”
負責彙報的男人透著通話水晶,都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顫慄,他的聲音是那麼的恐懼而顫抖,
“老闆,我馬上就去查清楚,你只要給我一天,不,半天,今天之內我就可以......”
很明顯,豪爾曼並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通話水晶的光芒隨著他的動作徹底熄滅,而直到這時畢爾頓的工作人員才慢悠悠的敲響了房門。
“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您的嗎?”侍者熟練的推開門,看了眼地上破碎的酒杯和灑落的紅酒,立刻選擇了低下頭,習慣性的開始等待對方的謾罵。
“不需要,你出去吧。”
侍者驚訝的抬起頭看了眼豪爾曼,很是識趣的選擇了重新關上房門,沒有多說什麼,時機把握的恰到好處。
包廂內,豪爾曼的氣息久久不能平復,他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些事情中的一些可疑點,這讓他再次響起了剛剛史考特臨走時說的那番話。
“你很可能會因為今天的這番舉動而後悔,豪爾曼先生。”
“我和他做了一筆交易,付出的代價就是來遊說你。”
“而他付出的代價,則是一個訊息。”
豪爾曼苦思了半天,內心的焦躁與不解最終湧向了胸口,化為了名曰憤怒的情緒,他狠狠的一把拍在身前的茶几上,“啪!”的一聲重響再次響徹了包廂,這一次,那個老練的侍者沒有再次出現。
每一個成功的商人,都必然不會被所謂的情緒而影響到自己的判斷。
豪爾曼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成為哈爾瑪首屈一指,甚至能穩壓達爾西一籌的成就與地位,也絕不僅僅是靠的肚皮上的那幾十斤贅肉。
一分鐘後,豪爾曼如無其事的走出了包廂,揮手招來了自己的手下。
“去,請安度先生過來一趟。”
......
這個狡詐的商人,到底想幹什麼?不是交易破裂了麼......安度心裡有些猜不透豪爾曼的想法,這些有錢的富商們,善變的性格與多疑的大腦,遠比託納利這樣的紈絝更難以猜測。
跟著僕從再次一路來到了哈爾曼的包廂前的安度,這回心裡卻有了一絲猶豫。
不過這種猶豫只持續了不過兩秒,包廂內的人似乎早早就猜到了安度的到來,在他猶豫的這幾秒時間裡,已然是開啟了房門,熱情的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