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什麼生活。”
空曠的海岸邊,海水拍擊著礁石的水花聲還猶在安度耳邊,卻突然間被插入了這麼一聲粗礦的戲謔嘲笑聲,他聽著身後的笑聲,心裡突然生出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完全是遵循著本能的向前一個飛撲!
“叮哐!”
鋼鐵敲擊地面的聲音十分清脆,安度剎住前衝的身體回過頭來,甚至能來得及看到長劍與地面交擊處,還沒消散徹底消散的零星火花。
一個身材高大威猛,足有兩個安度寬的男人嘴角噙著一抹不屑的笑容,低聲罵道:“沒用的東西,偷襲都殺不了人!”
手裡握著長劍一擊不中的刺客,低著頭無聲的回到了男人身後,動作熟練而從容,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一雙陰冷的幾乎沒有人類情感的眼眸,直直的盯著安度一動不動。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卻被人俗稱為殺氣的氣息將安度籠罩,舉目望去對方似乎人數不多僅有四人,可是每個人身上的血腥味,加在一起卻完全壓制住了碼頭上的魚腥味,有如實質般濃烈、經久不息。
安度聞著鼻尖處的血腥味,一顆心漸漸下沉,僅從對方四人的裝備就可以看出,這隻小隊包含了刺客,劍士,盾戰士,法師的標準配備。
這種分辨完全來自於安度曾經的習慣,不僅如此,他還從對方的動作、習慣、站位以及裝備擺放位置,判斷出這是一隻常年有著合作的成熟隊伍,默契非同一般。
其中站在最前方的男人實力最強,他毫不掩飾自己手上的兩枚卡戒,在他的身後則是剛剛一擊威能得手的盜賊,此時正緊盯著安度,左右分別是法師以及盾戰士,安度能夠隱約看到除了為首的男人外,其餘三人手上的卡戒均只有一枚,這可以算是目前來說唯一的好訊息。
為首的男人扛著大劍,大咧咧的張口笑道:“雖然你是牧師,可是今天也必須死!”
安度輕微的退後兩步,動作看起來似乎有些忌憚,他頓了頓才開口道:“你們是達爾西的人?”
他嘴上說著,腳下的動作卻沒有停止,在對方四人的眼裡,這無疑是害怕過激的一種反應,一旁手持重盾的矮個男人冷笑道:“一會你就可以和你的女神去討論,究竟是誰要你的命了。”
傳言在阿克蒙德,牧師之神並不是男人,因為年代久遠又無法證實,不少反教會的異教徒,或者是褻瀆神靈的人,都會稱呼牧師之神為女神。
看著對方如此肆無忌憚,安度的臉上再次露出了沉重的表情,腳下的退後的速度再次加快,此時一直注意著他的動態的盜賊,終於發現了一絲不對勁,下意識的就大喊道:“他有問題!!”
隨著他這一聲提醒,眾人才終於反應過來,安度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退到了碼頭的邊緣,再往後就是一艘無人操控的小型漁船!
“他想坐船逃跑!”一直沒有開口的法師大聲道。
“你這隻狡猾的狐狸!一會就要讓你知道,你的這個愚蠢念頭到底有多麼的可悲!”為首的重劍士看著即將跳上船的安度,大聲怒喝,腳下猛然發力,提起長劍一個縱躍直奔漁船方向!
安度看著對方奮不顧身的這一躍,左手掏出卡牌包,看都沒看直接選擇了獻祭!
一道紅色的光芒最先炸裂,將安度全身包裹,一股暖流立刻順著他的身體蔓延開來,不等這股力量消失,他立馬又獻祭了另一張卡牌,紫色的光暈瞬間吸空了他所有的靈性,剛剛還溫暖無比的紅光也在此時一併被抽離!
遠處的幾人看到安度開啟卡牌包後的一些列動作,紛紛露出了或是吃驚、或是心痛的表情,如此奢侈的獻祭卡牌,在他們的世界裡幾乎是無法想象的!
除卻在市面上流通的,工業化的低階卡牌外,但凡是些不錯的卡牌,價值少則幾銀元,上至數十上百的都有,而從剛剛安度獻祭卡牌時的光芒來看,明顯都是品質極其不錯的中上水準,也就是說僅僅是戰鬥正式開始前的一個瞬間,安度就已經燃燒了最少好幾十銀元的經費!
可是這卻同時激起了,這群刀口上掙扎求存的亡命之徒的貪婪之心,他們此時看向安度的目光不再似最初時那般兇惡,相反變得溫柔無比,彷彿在他們眼前的不再是一個需要解決的敵人,而是一沓一沓活生生的銀元。
安度此時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大腦都抽空的負重與劇痛感讓他立即使用了再生,而那片紫光此時也漸漸凝聚,隱約間似乎即將幻化為了一個生物模樣!
安度感受著這股熟悉的暴虐氣息,心裡忍不住生出一陣狂喜!
他看著還沒能反應過來的幾人,默默的橫向移動著,這不算過激的行為讓對方几人跟著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