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在破舊的廟宇中,耽誤了些時間,但是對於林塵來說,卻是受益匪淺。先不說他陰差陽錯的和佛門聖佛結下了因,只待到達極樂,承接“須彌”便是果。這無疑是讓他的功法修行上,得到了進一步的提高。
另一方面,林塵重練五行的想法,也在桃源老人的幫助下,終於畫上了句點,這也為他未來某個時間,開創那捲曠世奇功,而做了一定的鋪墊。
卻說三人離開了破舊廟宇,在走出廟宇之時,道痴駐足回身一拜,而後隨手一揮,金光漫天,那本來就斷壁殘垣的廟宇,在那漫天金光下,頃刻間化作了飛塵。
林塵對此很是納悶,也曾詢問過,但道痴只是單手持佛禮,輕念“阿彌陀佛”,便笑著搖搖頭走開了。對此,林塵也不免腹誹大和尚故作神秘,面目可憎。
而齊天作為林塵的忠實“守護者”,一路上也是不聲不響,只是不斷地打量林塵,眼中或疑惑,或好奇,卻始終沒有開口去問出自己的疑惑。林塵自然也是能夠察覺到齊天的異常,只齊天不說,他也就沒必要去刻意的解釋。
三人在當天夜幕降臨時進城的,可能是因為這一隊伍的搭配有些詭異,所以在城門前,遭到了護城將士的一陣盤問,還是林塵受了田懦的薰陶,很有眼力見的,悄悄的將一個鼓鼓的小包塞到了領頭的將士手中,將士也是顛了顛手心小包,似乎是重量很滿意,又按照“規矩”盤查了一番,便放行了。
對這件事,林塵稍稍捏了捏眉頭,因為奎域之行的這兩位同伴,也是讓人頭疼。道痴是一副不問俗世,超然世外的形象和心態,只知道誦經講理。而齊天可能是因為一直生活在雷行宗,又是雷行宗當時的雷鳴七子的鰲頭,後來被趕出宗門,整個自閉了四年,所以不諳世事,進門盤查時,還險些跟守城護衛打起來...
在城裡,三人僅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便在城中隨便補給了一些生活用品後,便離開了。
距離離開城池已經過了整整兩天,這兩天中,三人又是風餐露宿,餓了就地捕食,咽乾糧。困了就隨便找了一處空曠地帶,席地而睡。
不過這些,林塵和齊天也是漸漸的習慣了,本來二人就不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又經過了之前一個月的“洗禮”,口中也早已沒有了什麼埋怨聲,反而是逐漸享受了起來。
因為重練五行的原因,林塵只覺得自己的體內五行的運轉,不斷帶來的生機、生氣,讓他越發的精神煥發,而且,可以清晰的探知到,他五臟與五行的融合,竟然比之前更加的水到渠成,相融的也更加完美。這讓他不禁欣喜萬分,看來自己重練五行的想法是對的!
他回頭看向躺在一塊大石面上假寐的齊天,還有一旁靜坐溪邊,閉目修行的道痴。
讓林塵一路疑惑的是,道痴一路上沒有食一餐,只是偶爾的引一些水,而每當休息的時候,他一直都是打坐修行的狀態,讓林塵不禁想問他累不累。
他站起身來,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道痴跟前,然後慢慢地蹲了下來,臉上堆滿了笑意。道痴睜開雙眼,金光微閃,看著林塵,臉上也緩緩浮現了笑容,只是看起來似乎是皮笑肉不笑。
“小人皇,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他問道。
林塵嘟了嘟嘴,盯著道痴須臾,方道:“大和尚,到底,什麼是佛?”
道痴笑道:“普度眾生,即心即佛。”
“何為普度眾生?心為何成為佛?”林塵的問題有些無理取鬧。
“眾生皆苦,萬物皆是眾生,我佛生來,便是為眾生而生,萬物敬我,我尊萬物,眾生信我,我即眾生。”道痴沒有去在意林塵的無賴問題,只是耐心講解。“心者,思維修或靜慮;一心思維研修為因,得以定心,故謂之思維修。言靜慮者是依體立名。其禪那之體,寂靜而具審慮之用者,故謂之靜慮。靜即定,慮即慧,定慧均等之妙體曰“禪那“。也就是我佛常講的參禪。虛靈寧靜,掘棄外物,不受其影響,收神歸身,即心即佛。”
說罷,道痴雙手合十,輕道一聲“阿彌陀佛”。
聽著道痴的講禪,齊天也不禁大感興趣,出聲道:“大和尚說了這麼多,講到底,佛不過是人心所幻想,而非萬物所需。”
“既是人心所想,非萬物所需,那麼感悟小施主,貧僧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道痴頭也沒回,反問道。
“你出現在這裡,只是你所犯貪嗔痴,貪戀世間美好,嗔怒報復不平,痴念輪迴不平!”齊天字字如針,針針紮在了道痴的心頭之上。
道痴聞言,久久未言,只聞其長嘆一聲,徐徐道:“齊施主所言不錯,這一切都是貧僧犯了我佛大忌。但,施主對我佛的解釋,卻是胡言亂語!”
“大和尚,休要再犯嗔戒!”齊天低喝。
“佛本心,明心而悟,尊聖成佛。”道痴不甘示弱。
“和尚,頭頂有烏鴉飛過!”
“切讓且退,不沾不染。”
“烏鴉走了,又來了雀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