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算上道,高德說:“也說不上額外條件,我知道你們瞭解到這些情況,並不會去把這些裂隙堵住,而是想把它們做成現世灰境,用來測試和訓練魔人。我只是想重申之前的約定,你們靠言語和利誘,讓民眾跟著你們走魔人這條道路,只要是自願的我們也攔不住。但不願的,或者老弱病殘根本不可能經受住惡魔之氣的,你們得允許和協助他們撤到朝廷直屬的地域,來不及或者不方便的,也要讓他們前往桃山尋求庇護。”
塔林之主點點頭:“以我人族之始還有塔林之主的名義,我會督促各座魔塔照此辦理,若有違背,嚴懲不怠。若是你那邊有所發現,儘管動手,所有糾紛由我擔下。”
能有這個態度就好,高德再問:“那麼,還有什麼事?”
“沒了,我得趕回去陪苗苗。”
塔林之主表情變得柔和,想說什麼,猶豫了下,卻只是苦笑道:“本來可以跟你傳訊說這事的,但還是想……見見你。”
不等高德回應,他起身拍了拍高德肩膀,低聲說:“不管你我之間是何立場,有何由來,彼此間終究還是有血脈關聯。這樣的關聯,註定了我對你,永遠不會像對沒有血脈關聯的人那樣,只以純粹理性相待。”
說得你好像是個很稱職的父親似的。
等那傢伙離開了好一陣子,高德心中還隱隱翻騰著難以安定。
“殿下是在憂慮戰團長的進展嗎?”
到了維斯德斯那,高德還有些心不在焉,被對方看了出來。
“不不,個人的私事。”
高德左右打量,這幫魔思達待在一處巴託會館裡,裝設極為奢華,而且風格也是濃妝豔抹的巴託宮廷風,就是過於陰暗。應該是魔思達身上的惡魔之力都濃稠得扭曲了光線,就差頂著羊角的魅魔上前奉茶……不,獻咖啡了。
下一刻,還真轉出了身著長裙露出大半深溝的侍女來獻咖啡。
“喝不慣你們這玩意。”高德擺手謝絕,對侍女視而不見。
雖說不管小麗還是小離,都是珍稀資源完全跟這個級別沒得比,但她們的高貴美麗,又豈是區區巴託女僕能比的?
他直接談到正題:“不過我還是挺關心巴託的情況,你們戰團長面臨的形勢,怕是比之前估計的要險峻吧。”
這不是他的猜測,而是他看到的。
整個世界裡裡外外他都看到了,雖然是透過陶特的視角,那是他無法理解也無法代入的視角,所以他沒辦法還原成自己的視角,但巴託那一面的情況還是被他看了個明白。
那裡的惡魔裂隙比震旦多了許多,不過流動卻很平緩,像是大多數裂隙,至少是那些“流量”大的,更像是處於可控狀態。
聯絡上塔林之主這邊的計劃和魔人的打算,就不難猜出,那邊的魔思達君主們,已經穩穩控制住了大多數惡魔裂隙,將其變作自己的力量之源。郎世德即便擁有了帝神碎片,跑回去搶跟那些擁有力量源的魔思達君主爭奪其他碎片,會有什麼結果,高德是不太看好的。
說到這個,維斯德斯也深深長嘆。
“我們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戰團長堅持己見。”
他搖著頭說:“他相信還有魔思達君主支援他,就算不支援他,君主們也各有想法,可以遊走其間引發矛盾。”
這傢伙跟高德相處久了,尤其是跟麗德號靠得太近,已經不像其他魔思達那樣對自己的戰團長無限忠誠了。
“本來約好的是半年。”高德說:“可現在看來,我這邊的麻煩基本能很快解決,在那之後,至少幾年之內不會有大的變故。所以我對風暴之心也有了興趣,如果能提前進行就好了。”
維斯德斯大喜:“殿下能提前騰出手來那當然好,我們可以提前做些準備。”
“可如果你們戰團長半年之內沒搞定怎麼辦?”高德問:“總不成讓我一直在這邊乾等著。”
維斯德斯隱約品出了什麼:“殿下您的意思是……”
高德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測:“過陣子我想抽空去巴託看看,至少看看你們戰團長的情況,不然心裡不踏實。”
要從陶特那得到更多東西,風暴之心的行動就得有實質進展。
高德自己當然不想折騰,縱然有好奇心也沒到丟開震旦這一大攤事跑去巴託的程度。不過沒辦法,陶特這邊不僅得有交代,也是更大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