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棍繼續吧唧著嘴,“這雞腿還有嗎?”
柳兒先是一愣,而後釋懷,拼命的點著頭,“有,還有很多,我這就去給您拿。”
老神棍接過食盒,吧唧的更響了,柳兒看的吃得這麼香,心裡也是忐忑,自己太不小心了,該給少爺留些的。
那老神棍像是能聽懂人心,放下了食盒,用袖口隨意的擦了擦嘴邊的油,挺挺小肚腩,拿出別在腰間的葫蘆,豪飲一番,“行了,吃的差不多了,也該去消消食了。”
看著後邊的杵著的柳兒,喊了一句,“還在那杵著幹嘛?還不快跟上。”
“哦哦。”柳兒下意識的點點頭。
府衙
馮興邦剛剛臥了榻,想和自家夫人溫存一番,聽聞下人來報說是前幾日那被判刑的倒黴蛋家的婢女來了,火就不打一處來。
徐娘子是個勾人的妖精,但是很懂規矩,讓下人退下,安撫道,“老爺做事還是需要穩妥些,不妨去看看,也斷了她的念想。”
而後又繞道他的身後為他披衣,又在耳邊輕咬了句什麼。
搞得馮興邦心猿意馬,恨不能馬上就把這妖精就地正法。
開門見到的自是柳兒,老神棍吃的太多,還在後頭走著。
柳兒欠了欠身,“民女拜見馮大人。”
咳咳,故意咳嗽道,“本官前幾日都已經宣判了,你還來作甚?”雖是問句,但帶著不容拒絕。
“她來做什麼不知道,倒是老夫有句話想要問問你?”說話的正是老神棍,手裡不知何時又多了一個雞腿。
馮興邦看清來人,甚是恭敬,但更多的卻是驚恐和畏懼,剛想開口被老神棍打斷,“你且過來,老夫有幾句話與你說。”
“是。”
二人在後頭不知說了些什麼,柳兒滿心擔憂這自家少爺,哪還管得這麼多不尋常,看見老神棍回來,忙是上前詢問,“如何?”
老神棍啃了口雞腿,搖搖頭,嘆嘆氣,“看來這小子今晚得在這破地方再睡一晚,也不知他的身子骨吃不吃的消。”
“老神仙,您這是什麼意思?”柳兒不解。
“自己慢慢品吧。”然後也不管柳兒怎麼詢問,都只是啃這雞腿,唯一的一句就是,“這雞腿,明兒個還有嗎?”
哼,柳兒也有些怨氣,這雞腿哪有這麼好吃,這老神棍怎麼和少爺一樣都愛吃,看著食盒裡的雞腿快要所剩無幾,柳兒上前搶過食盒,“不行,這得給少爺留著。”
反正也不知道少爺能不能出來,給他吃浪費了。沒錯,柳兒就是這麼想的。
老神棍也不惱,只是笑笑,喝了口酒,“以後你會求著讓我吃的。”
翌日
老神棍又帶著柳兒去了府衙
這次沒有大張旗鼓的升堂,也沒有扇門衙役,不過就馮興邦和一個管家在。
老神棍,依舊是啃著雞腿,馮興邦見老神棍如此熱衷雞腿,殷勤道,“要不我讓後頭給您備一些。”
老神棍瞪了瞪眼,“收起你的小心思,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再者說了,別人做的有老夫的寶貝徒兒做的好嗎?行了,把那小子放了。”
一聽眼前這少女竟是老神棍的徒弟,馮興邦先是驚訝,而後又是恭敬無比,“失敬失敬,先前多有得罪,還望姑娘勿怪。”招呼過管家,“快去把沈公子放了。”
柳兒心中腹誹:好不要臉一老頭,我何時說過要做你的徒弟了,但是看在能救少爺的份上,她忍了。
老神棍對上柳兒的目光,還以為她是感謝,非常驕傲的挺起胸,那樣子就像一個孩子在別人面前炫耀自己多好多好似的,有些幼稚。
馮興邦來回不停的搓著手,小心翼翼道,“那,曹丞相那?”
老神棍捋了捋鬍子,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姿態,言語之中皆是不屑,“他還敢觸老夫的黴頭嗎?”
不一會兒,管家領著沈流舒出來了。
看見少年,柳兒趕忙上前,也顧不得什麼儀態,什麼男女有別,噙著淚上下打量著,“少爺,你瘦了。”
“柳兒姐姐......”少年勉強的露出一個艱難的笑,而後暈了過去。
“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