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麼做風險也很大,若是一個不慎,自己的感知恐怕就會被陣法之力生生磨滅,若是感知損失過多,他以後恐怕就會變成一個痴呆。
但蘇陌卻也有自己的考慮,他知道想要將感知強行蛻變成神念,憑藉的不單單是他的決斷,還有他最大的秘密和底牌。
那便是【太衍心經】構建世界的時間差。
看著仿若從九天傾瀉下來的星光,蘇陌將右手緩緩推出。那隻神光巨手也似有所感,朝上方緩慢而有力地探出。
星光和巨手相撞,沒有料想之中的轟鳴之音。只見巨手在星光中緩緩地消融成了一塊光團,而星光所化成的光束也變得越來越纖細,後繼的星光與前赴的星光融合,也形成了一塊光團。
兩個光團在虛空中緩緩旋轉著,彼此間卻能見到一條涇渭分明的曲線,仿若陰陽魚一般。
玄袍老者和蘇陌俱是目光不動地看著兩個光團的傾扎。只見兩者之間的分界線卻越來越顯得模糊,兩人目光俱是一凜。
他們知道,當那條分界線完全消失時,便是塵埃落定的時刻了。
三息過後,兩個光團終於交匯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更大的光團。起初,這個光團在半空中還是靜止不動,但在二人灼灼的目光之中,這個光團倏地變得巨大,一絲絲不穩定的真元也從其間逸散出來。
玄袍老者瞳孔微縮,暗道不好。他大袖一揮,夜空中的星光便黯淡下去,隨即他的手上出現了一張類似畫卷的物品。
蘇陌頓時感到神情氣爽,他哪還不知道,剛剛玄袍老者定是施展了某些手段,將整片空間都封鎖住了。
現在封鎖被解除了,那個巨大的光球便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眾人中屬石道人離得最近。在那光球出現的一瞬間,正在打坐調息的他便感到了那股足以扭曲空間的力量。他一抬頭,便嚇得急急化作一抹遁光,朝天鼎的方向飛去。
摩克一劍將衝上來的洛世書劈退,大喊道:“師影,我們快退!”
師影沒有回頭,只是看著眼前的海青。她往後退了兩步後,整個人便已經消失不見。
海青剛剛根本沒有出手。
其實自己只是暗處的合作者,稍稍阻擋一下這些人還好,若是把這些大元英才失手打死了,那後面不管是誰當上這個聖皇,自己都會被這個由頭制約。
自己和摩傯演的那場戲,是演給不明他意圖的四世聖皇看的,而這次阻攔住大元那個纖瘦的女子,則是做戲給那些舊修看的。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巨大的光球。他知道,現在的任務,就是逃跑。
......
......
顧清弄來到藥王山脈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他抬頭望向了那光球,心下一動,玉帶上的玉佩便再次飛出,擋在了他的面前。
下一刻,耀眼的白光充沒了視野。
在這白光中,他身前的【君子玦】散發出陣陣翠綠色的光芒,輕柔地化解了白光所帶來的衝擊。
等白光散去後,他收回法寶,再度將周身的靈光一撐,朝著六鼎祭壇處疾飛而去。
一路上,他看到樹毀林塌,整個土層都被這股白光生生刮掉一層,原本的草皮不見,露出了底下的黃土。
這還是有了赤朱一脈舊時陣法庇護,若那股強大的力量在鬧市中擴散,後果不堪設想。
顧清弄飛至途中,卻看到一陣幽藍色的光芒在前方閃爍不定。見此,他立刻往那處飛去。
只看到在一個山峰的半山腰處,有一個女子似乎在質問著另一個人。顧清弄將氣一提,兩步之內便上得此處。他望向那名女子道:“天洛,好久不見。”
天洛上人側首一觀,這一觀卻是令她心神震動。
當下她顧不得心間的疑惑,朝顧清弄一個萬福,道:“確是許久不見了,顧師兄。”
顧清弄擺手道:“你在此間所欲何事,我倒從未聽過你有離開京都的訊息。”
天洛苦笑道:“師兄,都是家醜。劣徒前幾日使上了一門神通觀察此處,妾身卻意外發現她居然多了一抹災兆,於是我便來到此處欲尋解兆之法。”
顧清弄這時看向天洛對面的那名少女,問道:“觀你所為,難道這海族女子身上上有解兆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