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散去後,蘇陌便看到神光罩已經凹下去一大塊。
還未等他稍作調息,體內那股被靈氣充漲的感覺再度襲來。
蘇陌的眼神微微一沉,此陣若是無人操縱,那它便會一直這般運轉下去,周圍的靈氣也會越來越濃郁。
但自己卻又不能離開這陣心。
蘇陌感受到體內的那些靈氣已經自發地開始衝擊自己的經脈了。若是放任它們這般逸散,自己更可能的是經脈俱裂而不是藉此達到元罡後期的境界。
當下,他已經有了決定。
蘇陌以心念微動,他體內的真元便緩緩向內濃縮起來。
因為自己突破元罡境時所用的是中庸之道,倒也剩下了許多可以壓縮真元的空間。再加上外界靈氣的壓力,一個眨眼不到,蘇陌便感到了自己已經降至元罡境初期。
只是這般壓縮真元所留下的空間對於這些靈氣來說不過杯水車薪。蘇陌知道,若是自己再不去運轉功法,還沒等玄袍老者出手,自己就得被這靈氣撐爆了。
就在這時,一直藏在的丹田處的劍種突然微微一顫,隨後便往上一躍,來到了已經化為液態的真元上空。
現在蘇陌的丹田底部是自身真元所顯化的真元海,真元海上空則是逸散的靈氣和來不及壓縮的些許真元。劍種卻是來者不拒,周身一個閃爍,原本逸散的靈氣便朝劍種的方向狂湧而去。
蘇陌頓時感到身體一陣輕鬆,只是看著體內那枚劍種,蘇陌心底卻是閃過一抹忌憚。
煙塵緩緩散去,抬眼望去,只見石道人渾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他的身旁有一尊已經塌了一半的丹爐;摩克周身的金胄已經崩碎開來,他一手持劍撐在地上,隨著他身軀的每一次顫抖,身上都會散落一下金色的塵屑。
其他人卻是不知去向。
蘇陌回頭看了看還算安好的羽衣少女,隨後便望向了半空中的人影。
如他所想,玄袍老者不要說身上有傷,衣袍上甚至連褶皺都未起。
兩人彼此對視良久,玄袍老者面無表情,緩緩抬起了那只有些枯瘦的手。
......
......
天洛看向那名少女,道:“妾身剛來此間時,便感受到了我們水蠡一脈的陣法波動,便料想可能這就是和我徒的氣機牽引所在,誰曾料想,居然是個海族。”
顧清弄看著噤若寒蟬的少女,隨後轉頭問道:“不知貴徒姓甚名誰?”
天洛答道:“那是妾身前段時間脫陳家找來的弟子,一見之下卻是鍾靈毓秀,妾身見得心喜,便將其引為關門弟子。
那少女名為初九,倒無姓氏。”
顧清弄頷首道:“這海族少女是無辜的,便將她放了罷。”
天洛眉頭一挑,問道:“難道顧師兄來此也是和妾身同樣目的?”
顧清弄失笑道:“師妹倒是想當然,以前不論有什麼事,在下可都是第一個上前摻和的。”
天洛沉默少頃,揮手向少女道:“你便離開吧,好好呆在此處,到時我或許還會來找你的。”
顧清弄問道:“想必師妹心中也有了計較。”
天洛點頭道:“那是自然,若真如師兄所說,這個小女孩和我徒弟沒關係的話,那有關係的恐怕便是佈下這個陣法的人了。”
她的話音剛落,一直不作聲的少女卻突然捂住了嘴。
天洛瞥了她一眼,冷笑道:“看來她也不是完全不知情。”
顧清弄望向六鼎祭壇的方位,說道:“再不去,恐怕就真的遲了。”
說罷,他身上的靈光一撐,再度化為一抹流光向天際便飛去。
天洛目光卻是閃爍不定,她看向旁邊的少女,冷聲道:“雖然你和這件事相關的原因很小,但是我還是要帶上你。”
她一揮手,一陣微風便拂過少女的面龐,少女頓時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隨後便倒在了地上。
天洛將其收進自己的方寸鴻廬中,隨後也化作一抹流光朝顧清弄離開的方向飛去。
飛至半途,便看到顧清弄在前方駐足不前了。她心下疑惑,抬眼望去,卻見得眼前土層中,似乎埋藏了一些東西。
天洛上前一看,認出那正是陣樁無疑。
顧清弄對她說道:“這裡恐怕還得師妹出手才可。”
天洛笑道:“這倒是,畢竟水蠡一脈最通陣法。”